<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966/530432966/530432984/20201120182203/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兩人手腳並用連滾帶爬,不太雅觀地從林蔭小道翻出去。
樹底下停了一輛小麵包車,車門咧開半條縫,看見他們出現,許霖馬上把車門拉開:“上車……這是?”
厲燃把手裡的人形白色物種塞到車裡。
蕭沛後腳跟上,順便帶死了車門:“走!”
前排的範大頭一腳油門,把車轟上了馬路。
許霖:“你們偷個屍體出來乾嘛?”
厲燃:“這個還沒死。”
蕭沛:“這是我新交的朋友,叫馮源,是研究員,解剖技術頂呱呱。”
許霖:“我他媽現在腦殼子也頂呱呱……說好的保密行動,你們把人擄出來,不就暴露了?”
厲燃:“就怕不擄出來也暴露,隻能這樣了。”他把U盤拿出來交給許霖,“立刻安排破解。”
許霖精神一震:“得嘞!梅玫那邊等著呢!”
車上有移動設備,他一刻也沒耽誤,把手裡的東西放到設備上,數據秒速翻越車河,落在梅玫手中。她可是國安局高精尖人才,馬上就帶人投入到數據分析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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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帝都也並不太平。
這一天是元宵節的當天。
梅思怡像準備跨年的那天晚上一樣,早早地把各種年節的東西準備好,等著那個假蕭沛自己湊上來。
果然,蕭沛又提議,說是要出去走走,見見那些親朋好友。
表麵串門子,實則各處打聽消息。
梅思怡自然不會拂他的麵子,略微準備了些外出的行頭,兩人就出發了。
還沒有開春,但這幾天沒有下雪,一直都是晴天,路上的雪化乾淨了,各處都很好走。
蕭沛已經可以擺脫輪椅了,他手裡拄一根改良款式的登山杖,通體烏黑鑲嵌很細的金邊,造型炫酷,入手分量沉甸甸的,看著就知道價格昂貴。
這手杖也有說法。
起初是蕭沛可以自主行走的時候,醫院建議他用拐杖或者老年的扶手,但他好美,不願意用。
沒錯,這個假蕭沛過得可比真蕭沛精細多了。也許是長久留在厲家,自覺不可能再漏出破綻,而真的蕭沛已死,死無對證,他認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坐享真蕭沛的一切,包括蕭、厲兩家的地位和金錢。
假蕭沛逐漸開始膨脹了。
在大哥和梅思怡麵前,裝乖乖少年,嘴甜撒嬌,一轉臉就對傭人們頤指氣使,各種看不慣。
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沒學到上流社會的修養,倒是學了一堆臭享樂的毛病。
有一回,梅思怡在天台上收拾花草的時候,半蹲著在地上平整土塊。陽台有保溫棚,綠植開得又高又茂盛,把她的身影遮住了大半。
然後,她意外撞見了蕭沛和一個女傭人——不要誤會,不是什麼桃色新聞,而是蕭沛在訓斥那個女傭。
訓斥的理由,是女傭給他端來的咖啡不是手磨的,而是機打的。
梅思怡自認精致地活了大半輩子,都還分不清同樣的咖啡豆在手磨和機打之間細微的區彆,那個假蕭沛倒是吊詭得很,嘗出來說味道不對,硬是把那女傭給罵哭了。
家裡的女傭說是傭人,幾個家主對她們都是尊重客氣的,做錯這點小事,還沒挨過這種痛罵,那女孩委屈又惶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站在原地就嚇哭了。
真的蕭沛雖然凶巴巴,但是最害怕彆人哭。是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家夥,誰要是在他麵前掉眼淚,馬上他就手足無措,舉手投降倉皇逃跑。
但假蕭沛似乎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反差,把麵前的女孩訓斥哭了之後,竟反手掃掉了那杯咖啡。
厚厚的骨瓷落在木質地板上,沒有碎,發出沉悶的響聲。
咖啡液撒了一地,是很詭異的形狀。
梅思怡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