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文棟一開始也沒發現菜裡有毒,元宵節廚房加了幾樣菜,那人多端了幾碟子,說得過去。
但第一次飯菜被弄臟之後,蕭文棟說有兩樣乾淨的,他吃那兩樣就行,對方卻拒絕了。
大過節的,誰會願意給一個階下囚這麼獻殷情?
退一步說,就當這個人純好心,人又勤快,願意多跑一趟腿去端飯,那第二次還端了一模一樣的上來,就說不過去了。
明明是他說,因為過節廚房備菜備得多,他隨意端了幾樣,兩次“隨意端”的內容,卻完全一樣?
明顯有違常理。
如果說這些蛛絲馬跡讓蕭文棟的起了八分疑心的話,那剛才蕭文棟故作不知,開飯的時候動作慢了些,觀察到那人還沒利索地走似乎在停下看他吃飯似的,他心裡就已經確定了十二分。
所以他當著那個人的麵,吃了兩口飯,也咽下去了。
等人走,就趕緊催吐。
盤子裡剩下的菜翟嘯端來,衝了馬桶。
他很心機地沒有衝乾淨,留了些盤底,顯得是人挑三揀四吃過的樣子。
其實該拿菜底子取樣去化驗的,萬一蕭文棟有什麼意外狀況,還可以及時就醫解毒。但眾所周知,眼下沒條件,隻能作罷。
看樣子,蕭文棟也不會出現那種萬一。
此刻他已經精神抖擻地從衛生間出來,狼狽的模樣被他整理乾淨,又是那個英姿颯爽、威風赫赫的九星上將了。
翟嘯安心地繼續在房頂上掛著。
蕭文棟坐在房間裡,不急不躁。
時間現在到了七點,除了有點餓,他感覺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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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主府外麵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十二星區的記者架起長槍短炮,把鏡頭全都對準了星主府的大門,生怕錯過待會繼星主出麵的時刻。
不知是附近的哪一戶率先放起了煙花,隻聽半空中“咻——轟!”一聲巨響,燦爛的煙花在頭頂炸開。
這就像一聲號角,吹醒了整個元宵節的天空。
接著,帝都角角落落開始有煙火聲傳出來,無數繽紛絢爛的花火從民宅、巷子、街道、廣場……升空,竄起百米高後在空中炸響,開得層層疊疊盛大而壯麗,美不勝收。
在這樣炫目的天空裡,厲燃的戰艦悄然降落在帝都的梅宅的後山上。
“哇……”天空太美了,以至於下飛機的蕭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看也看不夠似的。
厲燃扶著馮源往下走,為了隱蔽行蹤,他們是在半山腰下的飛機,現在要先到山腳,再轉車趕往星主府,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得加快速度。
可馮源是實驗室出來的苗苗,可沒走過這麼久的山路,走了沒多遠他就累了,氣喘籲籲不願意配合。
反觀那個Omega蕭沛,腳步那叫一個輕快,恨不得已經從這裡到山腳下跑了個來回。
蕭沛:“馮源,你快點!”
馮源咬牙,不情不願地挪著步子。眼睛一直在觀察四周,試圖找到可能逃跑的時機。
他對外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沒辦法,整天在實驗樓裡過暗無天日的學術研究,一轉眼,外麵的世界對他來說就像滄海桑田。
何況這還是在帝都,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上,天也黑透了。
他拿不定方向,便也不敢跑,慢悠悠地給厲燃和蕭沛拖後腿。
厲燃著急,問蕭沛:“你能背著你的朋友跑嗎?健體消食,一舉兩得。”
蕭沛:“好。”
馮源:“我不需要一個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