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燃沒理他。車子往前開了一點,恰好到路口,人流在這裡破開一個缺口,使得他們看定將台那邊看得更清楚了。
高台上的宇文途比當初他們見到時反而還顯得虛弱了些,這種年節,盛裝之下都難掩他的憔悴。
厲燃之前推斷,宇文途的身體健康狀況應該跟改造人計劃息息相關。既然卞梁主導的計劃大有進益,連假蕭沛都能逼真得做出來,為什麼沒有給宇文途治病?
群眾圍在府門前,國安局拉起的警戒線可以保證現場秩序。媒體就顯得比民眾要激動些,一直在想辦法往前擠、搶機位……
台下的一切騷動與宇文途毫不相關。
他隻是站在那上麵,麵無表情地開始念出稿子:“親愛的聯邦帝國人民……”
在他開口的一刹那,現場的喧鬨不由自主地降低了些。
宇文途的聲音比他的實際年齡要顯得年輕,不太像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我們已經跨過了帝星紀元後的四百餘年,我們的國民勇敢、智慧、堅毅、善良……”
厲燃把車子開過了路口。
前方,一輛熟悉的車子正與他對向行駛。兩車交彙的一刹那,雙方都降下了玻璃。
厲燃跟開車的彭智四目相對,點個頭,又很快離開。
車窗降下的瞬間,梅思怡看見了車裡的厲燃,還有……沛沛!
是沛沛!真的蕭沛!
梅思怡差點沒崩住,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以免誤事。
彭智從倒後鏡裡看到梅思怡克製的表情,說:“梅姨,您彆忍,要哭就哭。”
梅思怡素來都是被人勸停的,還沒被人勸哭過,一時怔住:“啊?”
彭智:“前麵要進星主府了,您還有戲呢。”
梅思怡聞言,一拍大腿,眼淚刷刷刷就下來了。
彭智豎起大拇指:梅姨哭戲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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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智的車子繞過了人流,悄無聲息地來到星主府的側門。
節日期間防備很嚴,還沒靠近,就有國安局的執勤兵上來盤查。帶隊的叫管舟雲,是個五星中校,在非作戰狀態,中校級彆的人出來執行安全保衛工作,足可見最近時局的不穩定。
“停車,身份證。”管舟雲走到前麵,一身軍服,腰間的配槍十分又威懾力。
彭智把車窗降下來。
管舟雲認得他,但不熟:“彭少尉?這麼晚來星主府有事嗎?”
彭智朝他敬了個軍禮,以示對對方的尊重,這才說:“我們有急事要見星主。”
管舟雲臉色嚴肅:“不行。”
彭智沒多解釋,隻是把後車窗悄悄降了下來。
梅思怡哭得梨花帶雨,慘白的臉從車裡探出來:“管中校……”
管舟雲一看是她,連忙把帽子脫了,身板挺直敬禮道:“五星中校管舟雲,向中將夫人報告!”
梅思怡點點頭:“你既然還認識我,那就通融通融,讓我進去。”
管舟雲二話不說,把閘門打開:“您請。”
梅思怡朝他道謝,車窗重新合上。
待彭智開車帶她進去之後,幾個同值的兵才好奇地望了兩眼那輛車的車屁股。剛才離得遠,隻聽見管舟雲說話,沒看清車裡的人是哪位中將的夫人。
卻見管舟雲站在原地,仍舊捧著軍帽,很鄭重地說:“是梅女士,厲中將的夫人。”
這話一出,幾個人同時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顯示對對方的敬重。
管舟雲想了想:“今晚的事,不要對外透露,出了事我擔著,跟你們沒關係。”
“中校您放心,為厲中將,可付性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