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沒碰到他就不算碰唄,寧沏噎了噎,與顧彥明僵持幾秒,默默把帽子戴回去了。
現在他才算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他那天絕對不會穿什麼兔子裝!
兔耳朵重新支棱起來,顧彥明慵懶靠後,手肘拄著沙發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左邊兔耳朵,繼續剛才問話。
“你那天找遊綺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寧沏端起橙汁潤了潤紅腫嘴唇:“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他了。”
顧彥明問:“故意?”
寧沏沒反駁,顧彥明誤會他爭風吃醋,肯定覺得他是故意。
顧彥明拽了下那隻耳朵,力道不輕不重:“然後呢?他看見你從我房間出來了?”
“沒看見,但...”
“啊——!!!”
電視機裡忽然傳出聲淒厲慘叫,寧沏嚇得一個激靈,身體朝顧彥明靠近了一秒,顧彥明隻覺手心一空,軟軟毛絨耳尖在他臉上掃過。
他愣了愣,正欲嫌惡推開,寧沏已經自己坐直了。
“...嚇我一跳!”
寧沏麵色蒼白,生把微微腫起嘴唇襯得像染了花汁,他長得秀氣,側臉也精致得幾乎雌雄莫辨,此時那雙顫抖眸子映著電視屏幕白光,猶如波光粼粼月色倒映晚江。
這一幕讓顧彥明眼神不由頓住,寧沏拍了拍胸口,轉過來時眼裡還殘留著驚恐:“他沒看見我出來,但看見我站在你房間門口了。”
顧彥明本來都忘了這個問題,聽完寧沏話,倏地陰著臉關了電視。
“你當時站在門口?”
“嗯...”
難怪。
顧彥明一臉怒意,難怪這段時間遊綺態度越發冷漠,下午直接讓他吃了閉門羹,莊綿揚那些紈絝也用一種曖昧不清惡心眼神打量他。
寧沏被瞪得莫名,明明是顧彥明沒搞清楚遊綺會不會去就先把他叫去了,他要是沒在門口冷靜,遊綺那夥人進門後不就撞個正著。
他幫顧彥明避開了最糟情況,還得背鍋???
顧彥明沉沉看了寧沏半晌,突然說:“去換身衣服。”
寧沏:“換衣服?”
顧彥明站起身,陰沉氣場仿若抽走周遭空氣,壓得人胸悶窒息。
“我現在要去會所,你也跟我一起去。”
寧沏怔愣半晌,猜到顧彥明打算後,臉色一陣變幻,他帶著一絲僥幸心理問:“...遊綺也在?”
顧彥明不耐擰眉:“少問些和你不相乾問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
......
顧彥明想補救上次被遊綺撞見‘誤會’。
和寧沏猜想一樣!
調色俱樂部是顧彥明兩年前開會所,光是會所內外建設裝修就斥了上億巨資,算是顧彥明名下所有娛樂產業中最得意代表。
遊綺回國後,他第一時間邀請遊綺來著裡參觀遊玩,但那次出師未捷,他被‘寧沏’一拳打進醫院,遊綺和莊綿揚等人雖然光顧了會所,卻相當於白來了一趟,所以今天下午時,他去遊家邀請了第二次。
遊綺沒露麵,是管家上去通知,顧彥明最後隻收到句晚上會去回複,因為沒見到人而憋悶地去找了寧沏。
晚上八點,調色俱樂部二樓休閒套房,燈光被調成了暖洋朦朧橘色調,背景音樂則是歐式迷幻風。
莊綿揚和幾個公子哥打了會台球,餘光朝熱鬨沙發瞄了一眼,丟下球杆朝招待員要了副撲克牌顛顛湊過去了。
深紅色長沙發和三個小沙發圍著一方長桌,中心處圍了六七個男女熱熱鬨鬨地玩桌遊,相隔一米,遊綺後靠沙發背,慵懶打了個哈欠。
“遊哥,來打牌!”莊綿揚一屁股坐在旁邊小沙發上,邊說邊朝桌遊堆程憶瀾勾手。
程憶瀾瞥了他一眼,慢悠悠走過來。
“乾什麼?”
莊綿揚唰唰洗牌:“打牌啊!賭點啥!”
程憶瀾看向快睡著了遊綺,又轉向興奮咬著舌尖莊綿揚,一臉古怪:“你輸錢上癮?”
莊綿揚眼睛一瞪:“誰說賭錢了,趕緊坐下!那邊小妹妹,去幫哥拿點吃,再來瓶威士忌,加冰!”
程憶瀾語氣更古怪了:“你不想回去了?”
“你瞧不起誰啊!彆墨跡,你剛送走你妹不開心啊,喝點怎麼了?”
程憶瀾這次沒再說話,又看了遊綺一眼,在桌旁坐下了。
遊綺瞥向莊綿揚手裡撲克牌,又淡淡掃了眼他新染紫毛,嫌惡移開視線。
“你要賭什麼?”他問。
莊綿揚頂著張娃娃臉嘿嘿一笑,正想說話,套房門忽然被推開,伴隨著兩聲恭恭敬敬‘顧總好’。
在場基本都是K市各個領域富二代官二代,平時一個個看著都挺玩世不恭,這會兒卻也大半都停下動作熱切迎了上去,個彆像莊綿揚這種背景壓不住,用不著和人社交恭維玩味打量過這一幕,又繼續各玩各了。
這些來受邀來著不是為了給顧彥明麵子,隻是聽說遊綺回來,就湊著熱鬨跟來了。
莊綿揚嘖嘖感慨:“明天酒店一上市,顧彥明身價得翻了十倍吧。”
程憶瀾表情溫和到看不出情緒,笑吟吟說:“不止呢。”
“算了!管他呢,一會兒就湊過來了,來打牌牌!”
遊綺依舊半闔著眼靠躺在沙發,開門聲隻讓他抬了下眼皮,桃花眼掠過門口顧彥明,說不出輕描淡寫。
英俊成熟男人掛著恰到好處微笑,一舉一動斯文有禮,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麵容幾乎和五年前如出一轍,隻有那雙獨特丹鳳眼更加幽深難測。
遊綺眼底泛起幾分輕蔑,正欲收回視線,套房門再一次打開了,一張過分蒼白小臉驀然闖入視野,進來是端著吃食服務生。
...服務生?
遊綺眼神一滯,倏地坐直,死死盯向那個茫然四望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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