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漢克？”查爾斯一偏頭就看到了麵帶猶疑站在那兒的漢克。
漢克掩飾地推了一下眼鏡，快步走上前來：“我是想和你討論一下孩子們的事情，出來度假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這麼多孩子在一起，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的話，有點不大好處理啊！”
說實在的，到現在為止，漢克覺得自己還沒回過神來。作為一個十五歲就畢業入職CIA的高級技術人員，漢克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智商。可是昨天才被人家抱著兒子上門認爹，今天就把自家人全都打包了跟著出來度假，這走向是不是不怎麼對？
兒子是親的沒錯，可是這一位隻是教母不是親媽啊。搞得跟個一家三口似的，收廢鐵的知道了怕不是真要上天來拆飛機了。
而且最關鍵的，他還不知道要去哪兒呢，怎麼給瑞雯發消息通知她來看熱鬨呢！
“放心吧，我還沒那麼莽撞，一下子就把他們帶到人多的地方去，我把白馬莊園暫時包了下來，這樣既不用擔心外人，孩子們也可以隨便玩兒，還有專人服務，這樣沒問題了吧？”作為一個出行習慣了包場的人，謹歡表示坐下，彆慌，基本操作而已。
漢克又不像查爾斯，沒女朋友，男朋友也沒，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平時自然會關心哪兒度假方便。像是謹歡口中所謂的白馬莊園，他還是知道那麼丟丟的。最便宜的彆墅，一晚也要幾千美金，這還沒算其他，整個包下來再算吃喝玩樂的話？
打住打住，看看眼前這架飛機，這他麼有什麼需要思考的。反正人生就是這麼悲慘，總是有人比你有錢無窮儘的倍數啊。
“那我打電話叫瑞雯一起來行嗎？”這麼好的地方，當然要叫女朋友，公費度假有什麼不好的，他又不傻。
查爾斯望向謹歡，尋求她的意見。
謹歡攤手：“隨你啊，反正那麼多間彆墅，孩子們根本就住不滿啊。”
漢克默默走去了其他艙室，找衛星電話打電話去了。
鬨騰了一會兒，大群也有點累了，被親爹抱在懷裡的大群就這麼握著謹歡的手在查爾斯的懷裡打起了愉快的小呼嚕。查爾斯感受著懷裡起伏的小生命，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輕聲道：“從前我總是想說服埃裡克，我告訴他，憤怒和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我以為我能讀心，我以為我能看到他所有的悲傷和痛苦，可直到現在，我想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一切。”
查爾斯曾經在埃裡克的記憶中讀到他親眼看著母親被槍殺的場景，這也是埃裡克能力徹底覺醒的因由。那份沉如深海的痛苦讓查爾斯窺探到的那個瞬間覺得呼吸都難以維持。
他親緣淡薄，這麼多年來也就一個不是親生卻一直視作妹妹的瑞雯陪在身邊。當年的事情後，瑞雯離開，他連最後一個親人也算是沒了。所以他才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們身上，他希望能儘自己所能，讓他們的童年儘量開心快樂一些。
“那你現在理解他了嗎？”謹歡很好奇。
“不，”查爾斯微微笑道：“我一直都很理解他，我的老朋友，他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隻能說在這一刻，我對他當年的痛苦多了一份更深的理解吧。” 查爾斯低頭看著懷裡這個柔軟可愛的小生命，他想，如果有人要傷害他的話，他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的。“假如有人敢傷害大衛，我是說假如，我不覺得我的表現會比埃裡克好到哪裡去的。”
謹歡嫌棄臉道：“我看你怕不是對我的武力值有懷疑，誰能傷害我的小可愛，我要他後悔出生哦！”
是的，她的崽崽，誰敢動，那就隻能去後悔親媽為什麼要帶他來到這個殘酷無情的世界上了。
查爾斯：“……”
總感覺這個親爹有點多餘是他的錯覺？
“行了，去看看你的學生們吧，我把小可愛抱進去睡覺。”謹歡略微彎下腰，輕輕抱起大群，小家夥睡夢中感覺到熟悉的氣味靠近，哼哼唧唧了兩聲，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被謹歡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