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恢複重新能走路, 算是學院這些年來一等一的大喜事兒了。為著這個,謹歡難得大發慈悲, 把小崽子們的禁酒令給解了, 長桌上紅的白的啤的黃的還有五顏六色的, 通通都擺滿了,算是真正的歡飲達旦, 眾人都大醉了一場。
清晨的澤維爾學院,四下一片靜謐, 隻有林間遠遠傳來的幾聲鳥鳴。昨兒個一直鬨到半夜,就連琴這樣一向穩重的都喝多了, 其他人自然更不用提,這會兒一個個還全都在各自的房間裡迷糊著呢。
“今天怎麼醒這麼早?”查爾斯已經很久沒有自己起床看過清晨無人的學院了,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醒了。有了孩子之後的家長總是更有自製力的, 大家昨天全都喝醉了, 瑞雯拉著漢克一起往死裡灌埃裡克的酒, 最後三人三敗俱傷,還是謹歡一手一個扔上床的。但是身為當事人的查爾斯從頭到尾也隻喝了三杯香檳, 所以他才能起得這麼早。
隻是他原本以為他會是此時此刻,學院上下唯一醒來的人, 等等, 先把卡森這位勤勞的老管家給除外,哪知道竟然會有一個不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人今天破天荒早起了。
謹歡和他並肩往外走,差不多走到湖畔的時候,才對著湖光說道:“想和你談談唄。”她是聽到了查爾斯的動靜之後跟著起床的。謹歡習慣了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 再者說了,這事兒她也琢磨了挺久的了,現在提出來,時機也剛好。
謹歡的語氣和平時並無二致,依舊那麼平平淡淡的,仿佛說的不是想找查爾斯好好談談,而是在問他早餐想吃什麼一樣。
隻是到底相處了這麼久,而且查爾斯的感覺一向敏銳,他停下了腳步,很是鄭重問道:“談什麼?”
“談,你要不要擴建一下勢力?”謹歡彎下腰撿起了一塊小石頭,晃了兩下手腕之後斜斜地將石頭扔了出去,石頭連著打了三個水漂才沉入湖心。許是一發就成功讓謹歡很開心,她的語氣比起之前都輕快了幾分。“原先不和你商量這事兒,一來呢,時候沒到,二來呢,你也沒好,現在地利沒有,天時和人和倒是都占了,國會那邊現在全都盯著東歐呢,你們這小打小鬨的五角大樓那邊暫時也看不上眼,趁著時候,先帶一撥人回來,總不能人全都往埃裡克那邊跑了嘛。”
這幾年隨著他們的生意和產業不斷在擴張,其實埃裡克的勢力也在悄無聲息地擴張著,他終於體會到了謹歡之前說得錢能解決很多事是什麼意思。
有了錢,他能負擔得起更多變種人的開銷和治療,有了錢,他可以用錢開道,用錢去解決很多以前戰鬥都不一定能解決的事情。錢財和權利,一向都是一對雙生子,二者相輔相成。
“錢財和勢力暫時忽悠住了埃裡克,可是我們不能放任他一家獨大,隻有越來越多的變種人站到和平這一方來,你才能實現你的願望。”謹歡淡定地將這幾年的準備一一向查爾斯道來,查爾斯聽到最後,都有幾分木然了。
隔了好一會兒,查爾斯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他搓了搓臉,帶著幾分疑惑道:“我以為你和埃裡克一起做生意,你們已經是一條陣線了?”
“哈哈哈哈哈哈……”謹歡笑了一通後指著自己道:“我?和他一條陣線?不不不,我和誰都不是一條道上的,我隻是一個單純地希望世界和平的好心人罷了。”
沒錯,她的願望是,世界和平!
查爾斯:“……”
總覺得這話充滿了反諷意味呢。
謹歡這幾年的確是在和埃裡克合夥做生意,秉承著生意人基本的良知,她也的確沒有坑埃裡克。哦,等等,類似於她放縱大群給埃裡克的咖啡裡加瀉藥這種事情不能算的,這種坑能叫做坑嘛,就是些生活的小樂子而已嘛!
說起來呢,實業這種東西踏實歸踏實,可是又怎麼可能有金融掙錢呢。不過這就是她自己的產業了,埃裡克又沒什麼貢獻,當然就和他無關了呀。老老實實的萬磁王,還是老老實實得去挖礦掙小錢錢,然後給妮娜買漂亮的小裙子就好了嘛。
“要不我那麼愛倫敦城呢!”謹歡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來。
依托著她和埃裡克名下的諸多實業,再通過各種金融杠杆,這幾年她和她的人一直窺視著金融市場,一旦找準機會,就會狠狠地從諸多大鱷口中搶下了一塊又一塊香肉,她的團隊已經在金融城裡有了“餓狼”的稱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雷霆驚人的大動作。
而從金融市場掙回來的錢,和埃裡克一樣,謹歡也在暗地裡擴張著自己的勢力。隻是比起沒有章法的埃裡克,管理經驗豐富的謹歡早就把一切都規劃好了,現在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讓查爾斯接手,好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你完全可以自己上啊。”查爾斯不明白,謹歡為什麼會把這樣的機會讓給自己,“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功勞自然也該是你的。”
“不不不,”謹歡搖了搖自己的手指,“帶你兒子一個我就已經夠累的了,帶那麼多倒黴蛋,你是想弄死我啊!”卡森之前去倫敦可不僅僅還是為了她的產業,還有她在歐洲慢慢搜羅找到的倒黴孩子們啊。既然現在查爾斯恢複了嘛,這些當然都應該交由他這個教授來負責了呀。
查爾斯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他難以置信一般問道:“所以歸根結底,你就是覺得麻煩?”
謹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