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弗瑞這才開了門, 隻是手上的木倉卻一直沒放下,謹歡瞧都懶得瞧他一眼, 直接邁步進了屋子, 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手上握著的武器。
謹歡先是去臥室查探了一下呼呼大睡的大群, 小崽子毫無反應,肚皮朝天睡得可歡,倒是窩在他身邊的橘貓瞬間警醒,睜開圓眼, 卻也在看到謹歡的瞬間又重新倒了下去。
人類小崽兒身上有她的味道, 都說了古斯是隻特彆聰明的貓。
謹歡順手摸了兩把橘貓,大貓一個翻身,在弗瑞驚恐的眼神之中將自己攤成了一張貓餅, 柔軟的腹部朝上, 就差對著謹歡來一句:歡迎來擼“了。
大橘都這麼客氣了, 不擼兩把那多不好意思啊,謹歡乾脆就多擼了一會兒,這才在弗瑞眼睛都要瞪出窗的情況下出了臥室。
“聊聊吧。”謹歡隨意拉了張椅子, 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弗瑞很糾結地看著謹歡, 有心想提醒她這是自己家, 您老彆變客為主吧, 可是直覺告訴他, 他現在最好閉嘴。當了這麼多年的特工,現在又坐到了局長這個位置,彆的東西弗瑞不知道自己有沒有, 可是對於危機的感應,他是有的。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好惹。
“聊什麼?”弗瑞選了離謹歡最遠的一張沙發坐了下來。
看到弗瑞的舉動,謹歡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放心,我不是吃人的老虎,事實上我就是個普通人。”謹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非常無辜。
弗瑞搖了搖頭,“我可不認為一個普通人會知道我的身份,還會對著木倉毫無畏懼。”這個女人在被他用木倉指著的時候,豈止是毫不畏懼,根本就是沒拿他當回事兒,仿佛他手中的壓根不是什麼能瞬間奪人性命的武器,隻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玩具罷了。
“這東西的確沒啥威脅性,小心走火啊。”謹歡混不當一回事兒地擺了擺手,正色道:“和你商量個事兒唄?”
弗瑞一時氣結,什麼叫沒威脅性,這還沒威脅性?難不成這鬨市區的,他扛著個火箭筒才叫有威脅性嗎?
“您請說。”弗瑞硬邦邦說道。
真是活見了鬼了,前幾天誰教他來著,說什麼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眼前這家夥難道不是在他家的屋簷下嘛,這怎麼還是他低頭呢?難不成中國人的話隻對中國人有用嗎?
謹歡伸手指了指臥室說道:“裡頭那熊孩子呢,是我家的孩子,鬨脾氣要離家出走,想拜托你照顧他幾天,讓他體會一下生活的艱難。”
沒錯,這就是謹歡的來意。
大群是沒過過苦日子的,難得有機會,謹歡覺得也可以讓他嘗試一下,這絕對不是她這個當媽的拿兒子當玩具玩兒,她這是為孩子考慮呢。
妮娜從前跟著收廢鐵的是過過“苦日子”的,所以就算現在的生活是掉在了蜜罐子裡,小姑娘依然勿忘初心。而福家兄妹嘛,那是人家的孩子,謹歡的手沒必要在人親哥還在的時候就伸這麼長。再者說了,夏洛克和歐洛絲的主要注意力也不在這些細枝末節上,人家作為聰明人,更在乎的是精神世界的收獲。
故而琢磨來琢磨去,可不就剩她自家的傻兒子要體會一下“人間疾苦”了嘛。
“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弗瑞的眉頭皺得死緊,眉宇間的川字紋路更是清晰可見,“不是,為什麼跟著我就叫艱難生活?”弗瑞環顧了一下他家,他自認自己的確不是什麼富豪,開玩笑,他要是成了富豪就要卸職了,但是就算跟富豪沒什麼關係,他這兒最起碼也是中產階級過得日子吧。
都中產了還艱難生活?弗瑞覺得他可能對這個詞有著錯誤的理解。
謹歡用食指衝著外頭指了指,“中央公園正北的公寓風景如何?”
弗瑞沒鬨明白這不明不白的問話,卻還是順嘴回了一句:“那裡的角度最好。”
謹歡點頭:“我們家住那兒,頂樓,一整層。”
弗瑞:“……”
好的,他明白了,又是個斯塔克。
說句良心話,他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但是前提是不接觸那麼多的有錢人。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有錢人是怎麼生活的,那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兩個世界,okay?
顯然,謹歡一點都不okay的。
“孩子大了難管嘛,所以要趁著還小的時候管,讓他有個深刻的體驗,以後才不會脾氣上來就做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啊。”最開始知道這小子鬨脾氣還真就離家出走的時候,謹歡真是氣得夠嗆。什麼毛病這都,一事兒不順意就要離家出走?你這麼能乾,怎麼不上天去給天捅個窟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