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倒的確是已經回來了, 但是霍華德老於世故,多精明一人呐, 上次若不是被謹歡給逼到了那個地步,哪裡又會直白地說出心裡話呢。此番做好了準備, 臉上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托尼倒是個嫩的,大眼睛清的和山澗溪流一般, 像他們這些個老於世故的大人們看他, 那真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那種。可是這孩子眨巴著自己漂亮的大眼睛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你的時候, 誰也不好意思抓著他追問呀。
反正就從瑪利亞的表情來看, 顯然這父子二人之間進行了一次有效的對話,效果如果目前暫且未知,至少肯定是起作用了的, 端看托尼身上那仿佛去掉了一層枷鎖的輕鬆感就能看出來了。
“姑姑,謝謝你。”托尼跑過來抱了謹歡一下。
巴基一看頓時就嘚吧起來了:“不是, 怎麼先去感謝謹歡啊, 這錄音筆是我給你的, 勸你爸也是我勸的,怎麼這功勞還被搶了呢?”
這自然是在開玩笑, 看到老友父子二人和解,巴基心裡開心還來不及呢,隻是作為一個被打了“不正經叔叔”的標簽的好叔叔,巴基覺得自己怎麼也該要求一下自己的應得待遇嘛。
謹歡原本還想寬慰托尼兩句來著,這巴基一跟她杠上,她的嘴就停不下來了。“嗨, 你怎麼好意思和我搶功來著,我問你,錄音是誰錄的?”
“你錄的啊。”
“那這話是怎麼說出來的?”
“被你騙出來的唄。”
“那不結了,我錄的,我騙出來的,你就放了一下,還想要和我搶首功啊?”謹歡挑眉說道。
巴基點頭:“行行行,你說得對,你功勞最大,來來來,大功臣,咱們好好慶祝一下,開一壇子梨花白如何?再不然桃花醉也行啊!”
作為一個酒鬼,巴基在最短時間內迅速和埃裡克學習清楚了謹歡酒窖裡的酒的分類。尤其是最好喝最烈的那一類,反正甭管名字多拗口,多麼難以理解,學上一遍保證就會,而且絕對不會認錯,沒彆的原因,一個酒愛好者的基本素養罷了。
“不是,我怎麼覺得你早有算計,還設個套試圖讓我鑽呢?”呔,她一年才能釀多少酒,都沒有時間好好陳一陳,就被這些酒鬼們給惦記光了。
“那今天也的確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嘛,對吧?”
“對對對,特彆值得慶祝,非常值得的那種,”埃裡克的耳朵就跟裝了敏感詞提取器一樣的,嗖就竄過來了,“你看啊,大群今天更厲害了,是不是值得慶祝一下,這霍華德和托尼也值得我們幫著慶祝一下嘛,大家不是朋友麼?”
謹歡心裡罵了聲娘,還是艱難地豎起了一根手指,剛想說隻準拿一壇,可是話都還沒說呢,埃裡克就拉著皮特羅跑了,隻剩下話飄散在風中。“哦,一種拿一壇嘛,我知道啦!”
謹歡:“……”
碼的,今天不把你喝到跪下來喊祖宗,我和你姓!
然後?
然後這個故事當然就沒有了然後,謹歡發了狠心要拚酒,那真是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隻能——
“你收了神通吧!”查爾斯一臉崩潰說道。
“乾嘛?”謹歡以一敵眾,雖說現在還算清醒,但是嗓音已經軟乎了下來。
查爾斯多了解她啊,一聽這說話的腔調都變了,連帶著心都安了幾分。他悄悄給史蒂夫比了個手勢,而後又道:“差不多了吧,你看,這已經倒了一大片了,沒必要再為他們浪費你的好酒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