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化名是“正宗”,不僅占據了本尊的身份和能力,甚至還成功殺死了庇佑本尊的“守護者”。
隻是那“守護者”也不是個善茬,臨死之際,竟是開啟了自己的天賦異能,硬生生將本尊轉移出這個位麵,送往更加遙遠的彼方。
但即便如此,這位“正宗”也徹底化身本尊,吞噬了那個位麵的一切,直到將之全部毀滅為止……
“正宗”成了神,他遊走於各個位麵獵殺“守護者”,就為了得到一個沒被汙染的係統。
沒被汙染的係統……
借著燭火搖曳的光芒,葉久澤握著筆記錄著歪歪扭扭的狗爬字:“他為什麼要得到沒被汙染的係統?”
“掠奪者”癡癡笑了起來,流下晶亮的涎水,完全是一副瘋子的做派:“沒汙染……吞噬它……吃掉主神……”
葉久澤筆尖一頓,一筆一劃地記了下去。
他的身後,站著殺生丸和君麻呂。他們的身後,蹲著一排安靜的狗子。
這本該是他最隱晦的秘密,可葉久澤從未想過要瞞著他們一輩子。他們陪他了好幾年,而他,已經將他們當作了朋友,甚至家人。
他不想對他們說謊……
畢竟,隨著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的穿越,他發現自己的敵手越來越可怕,而局勢也愈發不明朗。
他曾以為玖蘭李土是他要找的世界BOSS,但沒想到直到李土死了,他也沒得到係統提示的獎勵……
換句話說,很可能他日後遇到的“掠奪者”,會隱藏得一個比一個深。或許,直至他熬乾了生命,也不一定能找到敵手。
不說“正宗”,哪怕是眼前的“玖蘭樞”……要不是對方綁架了優姬,隻怕他永遠不會懷疑“玖蘭樞”就是掠奪者。
“正宗會來找你的……”
“掠奪者”盯著她的臉,笑了起來:“你這麼漂亮……或許可以用身體……求饒哦!”
“啪——”
瑩綠色的鞭影猛地甩在他的臉上,直把那張臉撕扯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血肉橫飛、顴骨碎裂,掠奪者竟是放肆大笑,張狂至極!
“你們……逃不過的……正宗是神,是神!”
葉久澤收起了筆記,放入了【背包】,他基本要全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核對著“藍染”似是而非的話語,已經把真相摸了個七七八八。
如此,留著這“掠奪者”也沒什麼用了……
葉久澤抽出了長劍,走到他的麵前:“說句實話,我很不讚同你們掠奪者的做法。”
“誠然人性自私,但我做不到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去迫害無辜的人。”
長劍落下,抵在對方的喉間。葉久澤難得在動手前,囉嗦了一回。
“你抵達的第一個世界,連一群十四歲的少年少女都知道努力拯救人類,可你乾了什麼?”
“你殺死了這群孩子,他們當時隻有十四歲。”
“而你……無論是披著年紀多大的皮囊,前世死得多憋屈,你都是一個活到二十七歲的成年人。”
“你沒有任何理由,去殺死一群無私的孩子。你,根本不配活著。”
最後一個字落下,葉久澤的手腕猛一用力,將劍尖直接送入了“掠奪者”的咽喉,貫穿了他的頸椎骨。
隨著“哢嚓”一聲脆響,掠奪者頭一歪,再無任何聲息。
【叮……叮……叮……】
耳邊傳來係統熟悉的獎勵聲,可葉久澤已經沒有收獲果實的心情。
他看著“玖蘭樞”化作萬千光點飛揚而起,凝成一條璀璨的銀河,灌入身後的博美犬——“平等”的身體裡。
他再也不會認為這是什麼奇特的靈異現象了……
過了這一遭,葉久澤就明白,他身後的狗子似乎沒有一隻是真正省心的==
想到這裡,葉久澤沒忍住歎息一聲,乾脆蹲了下來平視著自己的狗子,開口道:“好吧,你們……到底是誰?”
狗子們一驚,狗毛一根根炸起。
如果可以,絕對不能讓飼主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還是要臉的,被飼主記住了黑曆史,以後還怎麼混?
捂、捂住馬甲!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不是純狗。”葉久澤撓了撓頭,“我就當你們還是我的狗。”
“所以,晚上回去乖乖洗澡吧。”
眾狗:……
“狗糧也得繼續吃,不準在馬桶裡掏屎,以後打架彆拆房子,不然我管你是人是狗,都把你拆了煮火鍋!”
眾狗:……
他們突然發現,隻要這殼子還是狗,他們就……隻能是狗==
想要人的待遇?
哦,不存在的==
……
根據以往幾次的經驗,一般在大型戰場的廢墟之中,能夠挖到他需要養的狗子。
如果叢雲牙沒有突然背主,吸了他一堆血。他也不至於暈在當場,連挖狗的時間也無。
而如今“掠奪者”翹辮子了,錐生零當老大了,“血族少先隊”火了,他終於有時間去挖狗,卻被告知大戰區域已經被警方封鎖,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真特麼日了狗了!
由於叢雲牙的“獄龍破”太過霸道,竟是直接摧毀了森林的地貌。
饒是過去了幾天,該地依舊殘留著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也因此,招徠了不少高端研究者。
他們在采血、搜集皮脂、斂起一些焦黑的土壤顆粒。甚至連區域內殘留的活物都被收攏,用於研究。
葉久澤小心試探了一圈,卻發現這片封鎖區處處有人把守,他壓根進不去。
那咋辦辦?
葉久澤沉吟了一會兒,將目光轉向了身後的殺生丸,再投向了殺生丸身後的狗子們。
眾狗:……
一小時後,一隻黑著臉的白柴帶著一群毛都快被扯禿的狗子,悄無聲息地溜進了把守區。
他們萬萬沒想到,就算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的狗,飼主依然能下狠手!就算是人形的殺生丸,飼主也能硬杠到底!
就為了一隻素未謀麵的狗……
不就是不想溜進去辦事嗎?至於跟他們打一架嗎?
打就算了,揪毛算什麼啊!這好不容易才長全的狗毛,又特麼禿了!
屈從於葉久澤的淫威,眾狗還是進入了把守處。也虧得他們身手了得,才能避開一重重的攝像頭,無聲無息地奔向最中央的區域。
這裡,堆垛著不少帳篷、排列著無數器械、網羅著許多生物。
一排排的籠子望不到儘頭,時不時有研究員穿梭其間,拿著針管抽取生物的血液。
人類是一種比貓還好奇心深重的生物,當未知的現象開始顛覆世界觀,他們就想扒開所有的秘密。
即使耗費數不清的人力物力財力,也在所不惜。
【氣息太駁雜,能聞到狗的味道嗎?】江戶川柯基聳動著鼻子,選擇放棄,【應該就是這塊區域了。這麼多人,我們需要誘餌……】
誘餌……
眾狗微微點頭。
他們確實需要有同僚犧牲一下自我,去幫他們引開一批研究者。那麼,是誰這麼幸運,會被推出去煲湯呢?
【放過我。】江戶川柯基搖著狗頭,【我隻是個普通人,鬥不過槍支彈藥。】
【彆找我。】玖蘭樞搖著狗頭,【博美體型太小,被揪住了根本無法反抗。】
【我不去。】麻倉好搖著狗頭,【比熊速度不快,跑不出五百米就會被抓。】
【我得留下尋找目標。】宇智波斑說道,【我的寫輪眼,不方便催眠這群人類。】
他吸收了“掠奪者”,又經過葉久澤身側的靈力淬煉,早已脫胎換骨。而隨著時間的增長,宇智波斑發現體內的力量還在不斷增加。
就因為之前在幻境裡沒控製住力道,才不小心把掠奪者大衛給整瘋了。
他這會兒要是真動了手,這批人類即便不死也得發瘋。
藍染:【……薩摩耶的外形,毫無威脅力,吸引不了多少人。】
在人類眼裡,薩摩耶長得十分親切。藍染成了誘餌,約莫隻能吸引一小支隊伍追擊……成不了氣候。
算來算去,他們發現……隻剩下了白柴。
殺生丸:……
身為葉久澤的“愛寵”,白柴獲得了被送出去煲湯的殊榮==
而殺生丸的解決方式極為簡單粗暴,他邁入了人類的領域,無視重重陷阱,一路筆直前進。一爪子撕碎牢籠,一尾巴甩開麻藥,分分鐘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他轉移到空闊處,將渾身的筋骨劈裡啪啦抽響。
在所有人類驚悚的眼神中,他的身軀一寸寸擴大、擴大,化作了一道刺目的光芒,恍若太陽墜在地上,迸射出滿滿的火花。
殺生丸化作了一頭巨大的白犬,而他如今的體型,是曾經的一倍有餘。
白犬一族的個頭大小,不僅和活著的年歲長短有關,還與自身的力量多少有關。
處於同一個年齡段的白犬,愈強的一方身軀愈是龐大。而如今的殺生丸,雖在年齡上吃虧,可在力量的角逐上,就算是麵對他的生父,也不會落敗。
故而,麵對一群拿著槍炮的人類……
殺生丸伸出爪子搭好,將狗頭擱在了爪子上,閉上眼開始休息。
很快,他聽見無數麻醉劑被長毛崩斷的聲響,數不清的子彈傾瀉,給他的表皮撓癢癢。熾熱的炮火在耳際炸開,他抖了抖耳朵,扇開了煙灰。
人類……花招很多。
連他殺生丸的有些好奇,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但千算萬算算不到,日本人的腦回路也很清奇。他們在嘗試諸多方法無果後,居然請來了寺廟中的高人做法?!
一群科學家,請了高人……做法?!
殺生丸靜默片刻,呼出一口氣,把“高人”吹出了十七八米遠的地方……片刻後,“高人”被救護車抬走了==
眼見最後的計劃失敗,人類不禁陷入了沉思。
十五分鐘後,殺生丸看著裝在集裝箱裡運到他麵前的狗糧,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
狗子們還是找到了新夥伴,但很可惜,這新夥伴像是快要死了似的,隻剩一絲絲微薄的氣息。
他實在太過脆弱也太過幼小,似乎是剛出生沒多久,連絨毛上都帶著乾涸的血痂。
【是他嗎?確定是這隻狗?】
【確定。】麻倉好和藍染異口同聲道,【靈魂氣息不會騙人。】
他們的肉眼看不透皮相,但陰陽師和死神卻是能感知靈魂的存在。
這幼犬小是小,虛弱是虛弱,但靈魂的底蘊就像是一位強者,有著可怕的鋒芒。
宇智波斑謹慎地叼起了他的後頸,一狗當先地溜了出去。
他們雖未交流過任何言語,但彼此之間的默契卻不少。
一隻帶著目標溜走,兩隻在其身側掩護,剩餘的狗子殿後掃尾,配合可謂完美。
前後約莫過了一小時左右,殺生丸抽身回來,研究基地亂成一團。而葉久澤的掌心裡躺著一隻幼犬,他氣息微弱,恍若寒風中的燭火。
幼犬年歲太小,就連進食都需要配一根細長的吸管。
他的四肢綿軟撐不起身體,他的力量微小不足以反抗任何疾病。
葉久澤掏出柔軟的毛巾疊成墊子,將幼犬放在上頭。又從【背包】裡拿出補血散和羊奶攪渾,借著吸管,一點點喂進他的嘴裡。
不得不說劍三出品必屬精品,這藥劑的功效,還真能活死人肉白骨。
幼犬氣息漸強,眼皮子微微一抖,勉強掀起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他醒了。】
【你是誰?】
薩菲羅斯隻微微張了張嘴,又因體力不支,再度暈了過去。
恍惚中,他聽見了一位少女的聲音:“……好弱,彆死啊……”
【薩菲羅斯,你彆死啊……】
遙遠時空中的爆炸,那個人撕裂了空間,將他推了出去:【薩菲羅斯,如果熱愛不了這個世界,好歹熱愛你自己吧。】
支離破碎的記憶,火焰翻滾的畫麵。
他看見被撕碎的天空,被一刀貫穿的胸膛,那四射的鮮血、以及那個人麵上最後的微笑,定格成了永恒的畫麵。
【薩菲羅斯,活下去吧……】
【士為知己者死,我無悔。】
……
薩菲羅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隻知道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寵物醫院裡,身邊圍著兩個獸醫和一位美麗的少女。
他轉動著眼珠,有些呆愣地盯著自己的狗爪子。沒忍住晃了晃尾巴,隻覺得重心一歪,整個兒側翻了過去。
薩菲羅斯:……
他當慣了人類,也當慣了“世間之惡”……之後機緣巧合下還當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五歲男童……
但,成為一隻狗,還真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不過,他還活著。
活著就好。
總不付,那個人的期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