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第二百九十隻狗(2 / 2)

君麻呂落手,抓緊了手心的斬魄刀——

“卍解!煉獄救贖者!”

煉獄救贖者,是斬魄刀“深淵”唯一的光明,唯有持有者經曆過最深切的黑暗,經曆過最深刻的感動,在墮落與救贖之中仍心存希冀,才能解開它最後的枷鎖!

AT力場是心靈的壁障,煉獄救贖者是心靈的護盾。誰也不會想到,君麻呂一個善於進攻和近戰的忍者,至強的大招竟然是守護和防禦。

他有想要守住的東西……

無論是白骨鎧甲也好,煉獄救贖者也罷,這是他絕對不會讓人肆意踐踏的防線。

他曾沉淪黑暗,卻被人帶向光明。那一份溫暖,他永生不忘。畢竟,那是他來到人間後收獲的第一份善意。

“煉獄守護者”是一個足有百米宏偉的女性大天使神像。她的長發左側是垂直的黑,右側是蜷曲的白;她的翅膀左側是狂放的蝠翼,右側是純潔的鳥羽;就連精致姣好的麵孔,都是一半慈愛,一半猙獰……

身在煉獄,心向光明。

煉獄守護者張開了雙臂和雙翼,傾身守護,將君麻呂與他的夥伴護持在大手中。雙翼收攏,猶如母親保護著自己的幼兒。

她是修羅,也飽含慈悲。

“轟隆隆——”

大天使扛下了AT力場的衝擊,在沙塵起卷的風暴之中一點點消散了自己的身形。暖融融的光明驅散了黑暗,狼藉遍地的廢墟之中,君麻呂兀自佇立。

殷紅的血絲自他的七竅流出,超越等級的對戰終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那是近乎於“神”的重擊,他能扛住,已是奇跡。

但,他確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白骨一片片粉碎,君麻呂渾身顫抖,緩緩地半跪下來。

虛化完畢的藍染提著刀殺向初號機,鏡花水月卍解的刀壓竟是削掉了初號機的半邊頭顱,在血花和腦漿的潰散中,藍染悍然無懼地衝進初號機的咽喉,衝進第二發凝聚的能量光束中——

時間仿佛停滯了下來,一分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明明是迅速無比的事,卻在這一刻化作了一幀一幀的黑白默片,在他們眼中定格成永恒。

第一道光,衝破了初號機的腦門;第二道光,側麵衝破了初號機的顴骨;第三道光,筆直向下衝破了初號機的肚皮……越來越多的光芒,從初號機的喉管迸發,朝每一寸射出!

他們遠遠沒有達到“神”的等級,可即便渺小如螻蟻,強者依然是強者。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也不能讓他們的意誌和靈魂屈服!也不能肆意踐踏他們的尊嚴和生命!

萬物有靈,天生地養,生命從來平等,何來高低貴賤之分?

神靈也從“人”初始,萬物也從“靈”初始,如果神靈沒有儘到神靈該儘的本分,他們為何不能弑神?為何不能重新洗牌“神”的意義?

他們與全世界作對是為何?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是為何?

神不像神,人不似人,為何不重新整頓世界,為何不將一切打回原形重建?!

為了心中的“淨土”,即使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他們當得起強者,也永遠都是梟雄!

虛化的假麵崩裂,藍染的鏡花水月發出最後的哀鳴,直接折成兩截。他從高空筆直住下,帶出一絲刺目的紅色血線……

“天之鎖”捆住了他,將他帶上了維摩那。吉爾伽美什俯身下衝,“天之鎖”橫衝直撞,將重傷的夥伴一個個勾上來。

琴酒徹底成了後勤人員,止血包紮忙得腳不沾地。維摩那穩穩地停在高空,幾乎遠離正宗的進攻範圍。

“呆在上麵。”

吉爾伽美什握著乖離劍,神情前所未有得嚴肅:“還剩下一個正宗。”

說完,他一躍而下,從高空俯衝向地麵。彼時,宇智波斑濕淋淋地爬上岸,氣喘籲籲地朝著葉久澤的方向狂奔;吉爾伽美什緊隨而上,手心微微出汗。

君麻呂的呼吸時有時無,意識似乎陷入了昏迷狀態。琴酒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在這一刻,忽然看見他領口中一抹瑩綠色的東西。

那是一串精致的項鏈。雕琢精美,充滿了勃勃生機,光暈四溢,隨著君麻呂的呼吸一起一伏,好似流動的生命。

它像是精靈一樣,散發出溫和的光輝,漸漸擴散在君麻呂的身體上,絲絲縷縷滲透進皮膚之中。正如生病的人掛起了葡萄糖,又如瀕死的人被施加了大天使的呼吸般……君麻呂安詳地閉上了眼,呼吸漸漸歸於平穩。

而那條項鏈,卻像是終結了自己的使命,化作無數光輝消失在空氣裡。

肉體凡胎頑抗“神”的力量會受到無法避免的創傷,但精靈之淚的守護與博愛,卻能讓萬物浴火涅槃。

新生的第二次生命,是對勇者的獎勵,也是精靈們最真摯的祝福。

君麻呂沉沉睡去,陷入了黑甜的夢境。

罡風凜冽,琴酒的“念”包裹了整一隻維摩那,工藤新一咳嗽著坐在邊上,俯瞰下方被血霧遮掩的大陸,傾聽著時不時傳來的轟鳴。

他的左手拽著一顆棉花糖似的螢草球,是葉久澤“精心挑選”給他防身的武器。工藤新一不明白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麼用,但拽在手裡終歸是多了一分安全感。

他的同伴傷得很嚴重,藍染和殺生丸已經失去了意識,麻倉好忍著傷,硬是用靈力勉強釣著他們的命。

該怎麼辦?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很多餘。這種程度的神仙打架,根本不是他能介入的場所。在絕對的武力麵前,智力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抓了抓腦袋,愣是抓下了一把頭發。

愁禿!

但工藤新一沒想到,自己會以另一種方式證明自己的存在,甚至發揮了一種無法比擬的作用——

正宗可不會放任有人在他頭頂撒野,他斬碎了“天之鎖”,捅了宇智波斑的腎,一刀貫穿了葉久澤的肩胛將之釘在了地上,另一手指向高天,毫不留情地劈了下來!

刹那,閃電般的力量衝破了血霧的阻隔,猶如一道怒龍升上高空,筆直地衝向維摩那!

葉久澤眼眶充血,腦子裡緊繃的弦,一下子斷了——

“啊啊啊——我要你陪葬!”

耳邊炸起轟鳴,不知是高空的爆破亦或是葉久澤的暴走。主神給予的“神授”與腦海中的係統殘骸忽而融合,一種恐怖的力量與威壓驟然席卷了葉久澤的四肢百骸。

冰冷數據化的麵板融入血肉,所有的能力都化作了本能。從良善之輩到殺戮修羅,葉久澤跨出了一步,卻越過一道天塹。

誰也不能動他的底線!

誰動誰死!

劈天之威席卷而來,守護者之所以是守護者,他們永遠是最擁有神性也最接近神靈的存在。正宗奪走了半數主神又如何,他隻是一個贗品。當正主突破了最後的阻礙,有了焚天滅地的凶性和殺欲,這“不完美”才終於進化成“完美”。

萬事萬物,有光才會有暗,光與暗,譬如陰和陽,與時間一道亙古不變。

神靈有善,卻也有惡,極致的“邪惡”會讓生靈塗炭,可極致的“善良”何嘗不會釀成另一種悲劇?

隻有經曆過極惡,又能在極惡中保持良善,這才是握著“鑰匙”開啟神殿的關鍵。

“神格”所給予的不過是一塊敲門磚,真正能登上天頂的強者,無一不是善惡不分離、卻能斷善惡的“人”。

不先成為“人”,何以成為“神”?

而善與惡,從來是“人”不可分割的兩麵。

葉久澤握住了劍,指向正宗的咽喉,狂暴的氣勢如同颶風,將他的長發吹得高高卷起,這一刻,他是披著道袍的惡鬼。

劍光驟發的前一秒,忽而,一道雪白的光從天頂衝下來,精準無比、令正宗避無可避的砸在他的腦門上——

“叮~~”

不知為何,天地間仿佛隻回蕩著這清脆的顫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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