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元玲奈聽著周遭的躁亂,強迫自己抬頭直視。
雖然太陽的光亮已經減弱了不少,可她還是被刺得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她終於鋪捉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是……刀劍?”
她看到了——
有什麼細長而銀亮的東西,正從太陽的背後刺透而來,然後,它生生割裂了這結界的最強點,於光中瞬息劃現。
秋元玲奈忍著生理性地淚水,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那處看。
隨後,她看到有一條波紋式暈開的通道,從“太陽”所在的地方,打開了。
“那不是傳送門嗎?!”
因為那通道的模樣太過熟悉,所以秋元玲奈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過——
一般的傳送陣,隻會把人送到萬屋的門口,但是現在……
“這不可能!太扯了吧,直接從‘太陽’上麵傳過來?!”
“與其說是傳過來,不如說是強行打破了結界闖進來吧。”
“可是,能夠打開傳送門的,隻有審神者和付喪神才對……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不是敵襲,要怎麼做才好!”
越來越多的審神者辨認出了那一條突兀的通道,可他們到底不了解具體的情況,甚至連對方是敵是友都還不清楚。
場麵登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有的審神者選擇撤退,有的則想要更進一步一探究竟,還有的尚在猶疑,迷迷糊糊地跌撞在人潮裡。
就在這個時候,太陽上的通道徹底開啟了。
秋元玲奈屏息望去,隨後便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從裡麵走出。
那人的身後即是明日,灼目耀眼的輝光自其身後迸濺,卻奇異地無法掩去對方的存在感,反而成了他最好不過的陪襯。
秋元玲奈並不能十分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隻能隱約捕捉到,對方的腰側似乎掛著一振刀劍。
——那個長度……是大太刀!
秋元玲奈不知為何倒吸了一口氣:“難道說,是刀劍付喪神嗎?可是這個身影……好陌生……我不記得時政的官方刀帳裡麵,有收錄這樣的一振刀啊……”
她細細琢磨著對方的來曆,發覺一無所獲後,決定詢問自家的付喪神:“小狐丸,你認識這個……小狐丸?……小狐丸!”
秋元玲奈從來沒有見到過小狐丸這般失態的模樣。
印象裡,小狐丸是一振紳士又溫和的刀劍。雖然偶爾會流露出野性的一麵,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坦率又從容地,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笑而不語。
這是屬於他的敏銳,通透,睿智。
但是現在——
緋色的眼瞳緊縮著,付喪神高大的身軀不自知地顫抖著,像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似的。
隨後,他喉頭滾動了一下,薄唇微動,似乎有什麼話語吐出,卻最終因那輕忽的音量和喑啞的嗓子,而模糊在了空氣裡。
秋元玲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猶豫著要不要再試著呼喚一聲付喪神。然而,就在她打算張口的時候,卻又因所見之景,而倏然噤聲了。
——小狐丸哭了。
不知道是因為長久凝視太陽,被刺激到了淚腺,還是彆的什麼更為隱秘的原因……
但現在的事實便是——付喪神那雙緋紅的眼中,竟緩緩流下了淚水。
濕漉漉的水跡劃過臉頰,琉璃樣的瞳中浸潤著水汽。耀眼的陽光不管不顧地照過來,紮得眼球產生了細密的刺痛感。
但是,付喪神卻像是毫無所覺般,仍舊一動不動地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安靜地抬頭仰望著。
——他在看誰?
這似乎並不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秋元玲奈意識到了這一點,最初的震驚化為了苦惱——
不管怎麼說,那個疑似強拆了太陽、破壞了結界的家夥,都看起來似敵非友啊……這種情況下,小狐丸如果跟對方扯上關係,好像不太妙啊……
萬屋是個公共場所,暗地裡不乏時政的眼線。
於是,心有思慮的秋元玲奈,當下想要提醒自家付喪神稍微收斂點……至少彆表現得這麼明顯QAQ
可是,還沒等她開啟苦口婆心的勸告前,小狐丸就跑了——
恩,完全無視了她這個主人,甚至發揮出了遠超平時數倍的機動值,就這樣當麵跑沒影了!
秋元玲奈目瞪口呆地滯了三秒,隨後擺出爾康手:“小狐丸,你要去哪兒啊?”
而就在她的話語剛落下的刹那,四周忽然緊跟著,傳來了一聲聲屬於審神者的“深情”呼喚——
“等等啊石切丸!……我擦!石切丸你的機動簡直不科學!”
“三日月,三日月你……來人啊,我家爺爺離家出走啦!!!”
“岩融你給我站住,我命令你站住!……岩融你要去哪裡啊QAQ”
“今劍小天使!小天使!!!你不要你家空巢酋長了嗎!嗎嗎嗎嗎嗎——!”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從萬屋的各個角落傳來。尖利的,溫和的,焦灼的,氣急敗壞的……
無數聲音亂七八糟地交疊在一起,形成了史詩級的混亂。
而回應這些呼喚的,是石切丸,小狐丸,三日月宗近,岩融,小天狗(小今劍)離去的身影。
於是就這樣,在繼審神者的動蕩之後,所有三條刀派的付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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