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條幼兒園(1 / 2)

原本不該在此刻誕生的小天狗, 卻切切實實的, 於此誕生了。

望著越來越接近的三條宅邸,小狐丸心裡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

曆史,由刀劍付喪神所介入的曆史……被改變了。

這種事情,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呢?

小狐丸想到了時政的同僚,那振名為大和守安定的打刀。

因為過於眷戀舊主衝田總司, 大和守安定曾經試圖插手池田屋事件,導致自己差點暗墮。

那麼現在,雖然性質不同,但是就結果而言, 曆史確實是被他們改變了吧。

也就是說……

“事情, 好像變得有點糟糕了。”

小狐丸望著從自己身上緩緩浮現的黑霧,無奈苦笑。

這狂暴而黑暗的力量, 正在試圖侵吞神明的理智和神格。

這種感覺不容錯辨,於是,眾位付喪神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

“因為改變了曆史, 違背了時政的契約,所以開始暗墮了嗎。”

當初跟著兄長離開得乾脆瀟灑, 完全忘記了他們身上還背負著時政的契約。

身為遊離於時間之外的存在, 他們絕對不能插手曆史,更彆提像現在這樣,使曆史出現重大的錯亂了。

所以現在, 怎麼辦?!

小天狗還在不受控製的飛著,然而, 身後的大一幫兄弟已經自顧不暇,相當不妙了。

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正當眾人不斷思考著緩解方案時,銀發金眸的付喪神恰好追了上來。

“怎麼回事?”

今劍的目光掃過那縷縷騰起的不詳黑霧,很快就像是明白了什麼,於是改問道:“要怎麼解決。”

說完,似乎是嫌棄眾人飛奔的姿態有點礙眼,於是付喪神乾脆一劍橫在了小天狗的麵前。

那於其他人而言不可抗的力量,卻被付喪神輕而易舉地攔截阻斷,沒有絲毫壓力的樣子。

“啪嘰——”

小天狗撲在了橫置的劍鞘上:“……嗚哇,總算是停下來了!”

餘下的不會飛的三條眾人,在穩住了身子後,便淩空騰躍,落回了地上。

隻不過,比起明顯已經鬆了一口氣的小天狗,他們卻仍舊沉浸在靜默的低氣壓裡,沒有片刻的輕鬆感。

“必須要解除時政的契約。”

三日月宗近斂下眸子,遮住了其中隱隱閃現的猩紅。

他並不畏懼暗墮,隻是……在兄長麵前露出這般醜態——是絕對不允許的。

石切丸和小狐丸沉吟了片刻,隨後不確定地道:“理論上來說,契約並不是能由我們單方麵解除的……”

說到一半,兩人倏爾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於是不由驚詫的抬眼:“不等一下,難道說你想……”

“沒錯,就是那個‘難道說’。”

三日月宗近摩挲了一下劍柄,隨後抿緊薄唇,鄭重地望向了不遠處的付喪神:“兄長,我們必須——”

“——回爐重塑。”

這是最徹底的,重獲自由的辦法。

在這之後,他們便不再是格格不入的世外來客,而是這個世界,合理存在的一員了。

……

刀爐的火光映染出一片煌煌的金紅,鐵塊敲擊的聲響夾雜其中,使這沉悶的空間越發灼熱。

三條宗近抬手抹了抹額角的汗,正想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鍛刀室的大門卻忽然被推開了。

“父親大人。”

獨屬於付喪神的清冷音色,使室內原本熾熱的溫度,恍惚鎮靜了幾分。

三條宗近吃驚地轉身,在確認來人正是自己尋找了許久的付喪神後,刀匠的眼角眉梢,瞬間填滿了激動和喜悅:“今劍,你回來了啊!”

瑩瑩的爐火下,刀匠眼中熠熠,一下子振奮起了情緒,變得無比精神起來。

有太多的話不知從何說起,在興奮地來回走了幾步後,三條宗近選擇挽起袖子,疾步走到刀爐旁,然後,指著裡麵興衝衝地介紹道:“快看,今劍——你很快就要有一個弟弟了!”

三條宗近搓著手,神采奕奕:“雖然隻是一振短刀,但我有一種預感,它會是一振好刀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

“小太郎!”

一直神色淡淡的付喪神,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不由抬起了眸子:“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好!”

大天狗冷著臉出現在了付喪神的旁邊,望著刀匠的目光十分不友好:“他叫小今劍,也隻能叫小今劍。”

三條宗近:“為什麼?”

大天狗:“命中注定。”

說完這話,大天狗便不再搭理刀匠,而是直接走到了刀爐旁邊,然後——

開始放血。

大妖怪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

鮮紅的血液流入刀爐內,一時間,整個三條宅邸都盈滿了大妖凶狠而極富侵略性的氣息。

三條宗近瞠目結舌:“他,他在做什麼?”

“隻是增加一點材料。”

今劍默默凝望了大妖怪片刻,隨後對著刀匠頷首道:“請安心,那會是一振好刀的。”

片刻後,大天狗收回了手。

屬於大妖怪強大的自愈能力,使那道刻意弄出的傷口,在一瞬間便徹底痊愈,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了。

然而,大量鮮血和妖力的流逝,還是讓大妖怪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

那份單薄和虛弱,在此刻幾乎顯而易見。

黑色的羽翼不由拉攏下來,大天狗微微踉蹌了一下,幾乎站不穩身子。

然而,空闊的鍛刀室內,並沒有什麼可以歇腳倚靠的地方。而他作為大妖怪的驕傲,也決不允許他露出狼狽的姿態來。

銀發金眸的付喪神輕輕掃過對方,隨後倏爾抬手,把自己的本體乾脆利落地扔了過去。

“拿著。”

對於把自己的本體,當做拐杖給對方拄著這一點,付喪神表現得相當自然,似乎並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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