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聞人言又開始嘀咕了。
顧流霜趴在他懷裡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見她這樣,聞人言氣急,張嘴咬她的手腕。
說是咬,舔還差不多。
顧流霜怕癢,隻能笑著鬆開手:“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和你一起去,彆舔了,好癢哈哈哈……”
聞人言見她笑得歡喜,雙手用力穩住她的身體:“知道厲害了就行,你男人以後要吻遍你……”
他突然不說了,臉和脖子瞬間紅透了。
顧流霜知道他想說什麼,紅著臉瞪他,與他對視後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目光。
兩人沉默著來到了顧流霜的家門口,聞人言將她放下來,拉著她的手十分不舍。
“顧嬌嬌,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想我?”
顧流霜的心像是泡在蜜糖裡,甜得不像話。
她抬眸看他,月色下穿著粗布衣服的少年依舊是那樣俊美,周圍的黑暗也擋不住他的光彩:“會想你。”
“聞人言,還有一個月就要成親啦~”
聞人言點點頭,黑眸洋溢著溫柔和深情。
顧流霜戳了戳他的心口,眼中閃過一絲為難:“按照俗禮,新人成婚前一個月,不能見麵。”
聞人言臉上立刻出現震驚和氣憤:“我們不是這個鎮上的人,不用遵守那些俗禮!”
他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他眼神有些受傷,卻在聽到少女下一句話時又恢複了歡喜的神色:
“前一個月不見麵,意味著以後的一生都能時時見麵。”
“聞人言,你不想後半生與我時時刻刻見麵嗎?”
少女的黑眸專注又認真,那裡麵滿是對於未來的期望和大膽的羞澀,聞人言被她的眼神描繪出來的畫麵迷惑了,他下意識點頭:“我當然想一直見到你……”
點完頭,聞人言才發覺自己答應了什麼,他得臉紅得看起來像是要爆炸,又生氣又無奈:“顧嬌嬌!”
“一個月不見麵好難熬啊……”
“嬌嬌,嬌嬌…半個月好不好?”
顧流霜堅定搖頭:“必須是一個月,這裡的人都遵循這個俗禮,我們既然決定在這裡生活下去,自然也要遵循!”
聽到她的話,聞人言的臉上滿是沮喪,他上前不容置疑地抱住顧流霜,聲音很低:“顧嬌嬌,我想你了怎麼辦?”
顧流霜回抱他,仰頭吻了吻他的嘴角:“想我了就練字,我們可以傳信。”
“你午時前扔過來,晚上的時候再來撿我的回信,好不好?”
聞人言眼神一亮:“嗯嗯。”
顧嬌嬌真聰明,這樣既能避免見麵,也不阻礙兩人傳情。
“那說好了,午時前扔信,晚上回信!”
“好,拉勾~”
“哼……拉勾就拉勾,誰不遵守約定誰就是小狗!”
“聞人言,你好幼稚啊!”
“顧嬌嬌,你才幼稚!!”
……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兩人真的一次都沒見過,全憑紙條傳遞思念。
【顧嬌嬌,想我了沒有?我想你啦~
今日上街給你買了最新的頭飾,這次沒直接扔銀子!
我跟攤主討價還價好久呢!我是不是很厲害?!
行吧,我就知道你會誇我~
顧嬌嬌,還有二十七日。
最近去河邊洗衣,太孤單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顧嬌嬌,昨晚夢到你了。
你坐在我身上,眼神裡帶著火……
顧嬌嬌!!!我真想……
哼,還有二十日!】
【呸,色狼!】
【色狼就色狼,顧嬌嬌,昨晚的夢變了,你躺在那裡,小聲哭泣……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顧嬌嬌,我新買了一些春宮圖,等你嫁給我,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彆害羞嘛,你不是也想讓我每晚抱著你睡嗎?
顧嬌嬌,想我了沒?
還有十九日。】
【聞人言!!!】
【顧嬌嬌,你生氣啦?!
我錯了,我道歉,我色狼,我流氓……你彆不理我啊!
快回信快回信快回信!!!
還有十五日。】
【顧嬌嬌,你再不回信我就去找你,把你摁在床上狠狠地“懲罰”你!】
【聞人言,不許來!】
【哼,終於回信了,你想不想我嘛?】
【想你。】
【顧嬌嬌,終於說實話了吧,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喜歡上我了?
我記得你之前從來沒正眼看過我,顧嬌嬌,你之前沒有喜歡的人吧?!】
【沒有喜歡的人。
之前不看你,是因為你好嚇人。整天在隔壁發脾氣……
聞人言,我隻喜歡你。】
成婚前一日收到這封回信的聞人言紅著臉在床上打滾,心裡美滋滋地像是喝了蜜。
顧嬌嬌這人真是不害羞!
隻喜歡我,隻喜歡我……嘿嘿嘿。
此時他已經把新房布置好了,新郎的衣服就掛在床頭,這一個月來,聞人言每天睜眼都要看一眼這套紅色的服裝才肯起床。
顧嬌嬌的新郎,顧嬌嬌的丈夫,顧嬌嬌孩子的爹……嘿嘿嘿。
……
四月十八,宜嫁娶。
披著紅蓋頭的新娘被一身紅的新郎從牆頭抱回來。
“顧嬌嬌,成親啦~”
“嗯,成親了。”
兩人沒請任何人,因為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婚禮。
他和她跪了天地,跪了對方,在一片紅色中正式成為夫妻。
當晚,少年便抱著少女,做儘了他在夢裡想做的事情……
……
《皇朝記事》:
萬曆三年,帝後長子太子出生,但因命格與帝後相克,被驅逐出京。
萬曆三年,顧閣老幼女出生,但因命格與父母相克,被驅逐出京。
萬曆十八年,太子命人快馬加鞭入京送上《江山社稷圖》,同時南方大堤絕壩,無數流民竄入山野落草為寇,帝後大怒,言太子不孝,乃上天厭惡之人,名曰:“聞人厭”。
萬曆二十年,太子與顧閣老幼女之所失火,大火過後,一片灰燼。自此,這兩個“天煞孤星”徹底消失。
萬曆二十一年年底,帝後所出五子全部身亡,宗室子宗室女同年全部被天降響雷劈死,帝後吐血而亡,皇室一脈徹底消失;同年權傾朝野的顧家也被驚雷波及,幾乎死傷殆儘。朝中大臣無法,隻能將帝位束之高閣,內閣權利再次擴大,自此後,帝位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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