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霜從家裡出來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躺在血泊裡的俊美少年。
少年躺在臟亂的垃圾桶旁邊,側臉冷峻,棱角分明。
這是個很少有人經過的小巷,即使是白天,也沒人會和顧流霜一樣閒著沒事走著去買東西,從而眼尖地發現這個少年。
她沒靠近,迅速躲起來撥打了110和120。
打完電話,顧流霜就站在拐角處靜靜地看著血泊裡胸口幾乎沒有起伏的少年。
——她不會上前查看這人的情況,畢竟能看到他的時候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已經是她這個17歲少女能做的最理智的事情了。
顧流霜垂下眼,在聽到從遠及近的警笛聲和救護車聲時轉身離開。
活了最好,但是如果…出現不幸的結果,顧流霜也不會愧疚。
畢竟,這世上被救的人,不是每個都是個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少女的身影消失,被抬上救護車的少年突然睜開眼死死地盯著她剛才站立的拐角處,黑眸冷寂,像是萬年不化的冰。
……
在媽媽和爸爸第N次商量離婚後她跟著誰的問題的時候,顧流霜在宅了半個月後又一次出門了。
這次她學聰明了,騎著小電驢,飛快地上了街。
在即將到達上次凶案現場的小巷子時,顧流霜下意識加快了速度,可是沒想到她剛到達小巷子,巷子裡邊瞬間閃出一個人影,正正好與她“飛馳”速度為10邁的小電驢前方“親密接觸”。
“砰——”
在顧流霜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個撞她小電驢的人像是碰瓷一樣被撞到了地上,甚至誇張地滾了兩圈,最後一動不動地閉上眼躺在路邊。
顧流霜:???
顧流霜倒吸一口涼氣,在抬頭看到路牌上的攝像頭時,迅速下車撥打120。
打完電話,顧流霜走到那人旁邊,跪在地上觸碰他的呼吸。
“呼——”
還好,氣息平穩,也沒出血,應該…沒啥大事。
她心裡鬆了口氣,癱坐在這人身邊,然後才發現這人被帽子遮住的臉,和上次那位躺在垃圾桶旁邊生死不知的仁兄一模一樣!
顧流霜臉色一變,趕緊扒開這人的襯衫檢查他的心口——她清楚地記得,上次這位仁兄血跡最多的,就是心口,再按照小巷子牆壁上那些斑斑點點來看,估計是上半身中槍了。
大概是襯衫質量太差,顧流霜隨便一扯,這人的上衣全開了,直接露出充斥著著少年氣的胸膛和底下猝不及防看到的整整齊齊的腹肌。
顧流霜看了一眼,見胸膛光滑,沒什麼傷口立刻移開視線給他收攏衣服。
可是襯衫質量是在太爛了,顧流霜這一動,襯衫直接爛開,成了碎片。
顧流霜乾脆不管了,又檢查了下少年的胳膊和後腦勺,發現確實沒什麼傷處便不再碰他,默默地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
這次的救護車不太稱職,顧流霜保守估計,大概有個四十多分鐘吧,它才來。
明明上次隻用了幾分鐘就“烏拉烏拉”地全來了,這次……
算了算了,畢竟最後還是來了。
顧流霜站起來騎著小電驢跟在救護車後一起去了醫院。
小電驢就是小電驢,速度賊穩,跟了一會兒,救護車就沒影兒了。
顧流霜十分無奈,不得不在路邊停下,打給剛才隨口問到的這家醫院的內線電話。
電話那頭的小姐姐人美聲甜,說剛剛送來的男生沒什麼事,已經被家人接走了。
顧流霜到了謝,識趣地沒有詢問那個男生有沒有說賠償的事情。
——她又不傻,那男生耳朵上的耳釘是前兩天剛剛出來的某個頂級流量代言的耳鑽,顧流霜當時瞅了兩眼,她媽說這玩意兒大概百來萬吧,她們家是買不起了。
人家把百來萬的耳鑽戴在耳朵上,又沒提起她的事情,肯定是不想和她見麵,既然這樣,那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各自安好就行。
話說她還是覺得很奇怪啊,為什麼這人半個月前中了槍幾乎沒氣兒,半個月後心口上居然沒有一點兒傷?
難不成她大種花國研製出了半個月就能讓人槍傷恢複不留一絲傷痕的東西?!
嗯,應該是這樣。
顧流霜點點頭,戴好頭盔,騎上小電驢,慢悠悠地回家去了。
……
高一暑假還剩一個月,媽媽和爸爸還在爭吵屬於她的撫養權。
顧流霜又又又一次戴上頭盔,騎上小電驢離開了家。
希望這次沒有人再來碰瓷她。
顧流霜內心祈禱著,然後小電驢即將越過那個發生了兩次事故的小巷子的時候,意外又發生了——
小電驢的後座擋板突然被人抓住,顧流霜和小電驢不得不停下,轉身看向攔著她不讓她安安心心走完這一段路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是一張顧流霜看了兩次的臉,帥得無敵,可是眉眼間充斥著凶戾,嘴角還帶著淤青和紅色的血跡,一看就知道這人剛剛打完架。
“……有事兒?”
見他不說話,顧流霜皺起眉,有些不耐煩。
說起來她已經救了他兩次了,這人不想報恩也彆攔著她不讓她走啊!
“……沒事。”
大概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煩躁,少年盯著她,慢慢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