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瘦了。
之前還合身的衣服如今袖子和褲腿空蕩蕩。
神情變得木訥,眼神陰鬱躲閃,明明站在冬日的暖陽裡,卻仿佛渾身是散不開的陰鬱。
在比賽中,他的反應也很遲鈍。
沒交手幾下便被同一等級的對手撂倒,輸得毫無懸念,讓比賽的裁判老師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資料上這學生可是重力、根基皆甲級,武徒後期的實力,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見此嫌棄地擺擺手,“下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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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川川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走出擂台。
剛才被打可比在“那些人”下手輕多了。
他們越來越恐怖了。
要求他每天不能睡超過四小時,不能吃飽飯,不能去學習,不能比他們優秀,他感覺自己正身處深淵,前途黑暗。
隻有獨處的時候,他才能有一點點可憐的安全感。
“牛川川你站在這兒乾什麼,老大叫你滾過去。”
恐怖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牛川川渾身發冷,他沉重的步子即將重新邁入地獄,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將他叫住。
“牛川川同學,有空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是閻清!
牛川川看著背後那個曾經令他恐懼的男人,突然死寂的心跳動了一下。麵對另一人的催促,他小聲的說了句,“馬上就去。”
那男子聞言一愣,牛川川居然敢不聽他的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男子往地麵吐了口唾沫,
“媽的,回去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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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同學,求你救我!”
在無人的地方,牛川川瞬間控製不住自己,他給商晏庭跪下了!
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他隻想離他們遠遠的!
賈熙桐因為牛川川這一跪震驚。
他不就是在天武峰呆了兩月嗎,受到了什麼樣的摧殘,猶如換了個人。
這是怎麼了?
這麼慘?
可惜如此慘相根本觸動不了商晏庭的心,“牛同學,如果你說的是離開天武峰的話,我沒辦法幫助你。”
“如果我再不走,劉浩,張齊他們真的會整死我的。”
劉浩、張齊?
賈熙桐聽到這個名字感覺很熟悉。
“牛同學,這不過是同學之間的小矛盾,你自己應該要學會解決。”
商晏庭神情溫柔,仿佛一個開導朋友的知心大哥哥,“你要知道世人都欺軟怕硬,隻要你狠起來,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牛川川聞言臉色一白,長久被欺壓已經讓他喪失了反抗的能力,“我不敢、我不行的。”
“你最壞的結局就是死,還有什麼不敢?”
他聲音更柔和了,“所以拿起刀,殺了那些人,你就解脫了。”
牛川川聽了這些話腦子嗡嗡作響,他不斷重複著那句話,“我、我……不敢。”
商晏庭看著他懦弱、恐懼的樣子眼神冰冷,“你需要時間好好考慮,想好了就到西廂房找我。”
他輕拍他的肩,動作像長輩般溫和,“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