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熙桐問道。
商晏庭微微搖頭,“不冷。”
他額頭輕輕觸碰懷中傀儡的腦袋,“你從哪兒弄到的鐵鍋?”
“大師兄帶出來的。”
坐騎不是不能帶走嗎。
在師兄們裝東西的時候,她順便裝了些他們帶不走的,剛好就有這個大鐵鍋。
她本來是想用大鐵鍋裝雨水,沒想到居然用來背了。
賈熙桐聽著外麵偶爾傳來的慘叫聲,對師兄們有些心疼,然後默默地給商晏庭身上多塞了兩件棉衣。
這冰雹下了半個時辰,暴雨更是持續到半夜。
夜風吹過,全濕的弟子服幾乎結冰了,僵硬地貼在他們的身上。
“咳!”
“咳咳咳!”
又被冰雹砸,又是大雨淋,還極度的冷,即使是習武之人的身體也抗不住,咳嗽的聲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臉色蒼白,還有人感冒發燒。
“二師兄我好冷啊。”
“我也是,我想大師兄和他烙的餅。”
“我現在有點想回青霜峰……”
雨聲停止,談話聲變得明顯,偶爾還夾雜著猛男抽噎。
賈熙桐戳戳旁邊的商晏庭,示意他從鐵鍋裡爬出來。
看著還漆黑的天氣,商晏庭冷心冷肺地問,“做什麼?”
“看看師兄們呀。”
她牽著他的衣擺走去,“你沒聽到有師兄都哭了嗎?”
原本脆弱的師兄們頓時噎住了。
“閻師弟,你沒事吧?”
二師兄的聲音響起,都變成鴨公嗓,聽起來比較有事。
四周一片漆黑,小浣熊覺得需要有火。然後她抱出了一堆木材(←師兄們每次燒火剩下的),在商晏庭的努力下火被升起來。
火焰亮起的瞬間,照出了老十九臉上的淚痕,額頭冒血的十師兄,以及一群臉色蒼白的師兄。
公鴨嗓也攔不住二師兄的驚訝,“閻師弟,你居然在生火!”
何止生火,閻師弟還是所有人中狀態最好的。
至於一群病殘師兄們裡十師兄最慘了,不僅額頭被冰雹砸中,而且還開始高燒。
還能怎樣,吃藥唄。
她拿出為商晏庭準備的風寒藥,給每個師兄都送了一粒。
所有人都自覺地圍繞這不大的火焰坐到一起,汲取這珍惜的溫暖。
“大家來搭把手,把鍋放上去。”
賈熙桐拍拍立功的大鐵鍋,指使著大家將鍋安置到火上。
鍋中加水,火中加柴,然後每人發半個大餅。
這些東西出現得太快了,以至於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思考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二師兄迷迷瞪瞪地咬了口手中的大餅,然後被賈熙桐拍了一下。
“不是用來吃的,麻煩師兄們掰成小碎塊。”
有鍋有熱水,吃泡饃多好啊。
掰碎後的餅全部往鍋裡放,它們在熱水中逐漸膨脹翻騰,麵塊的香味傳遍整個沙漠。
青霜峰的師兄們直勾勾地盯著,已經急不可待。
不遠處的昇陽峰師兄弟們同樣又冷又餓,看著前方的火焰,聞著似有若無的香氣,控製不住地吞咽口水。
一刻鐘後,站在旁邊無欲無求的商晏庭吃到了彆人心心念念的第一碗。
====現·獨白====
它的保護愚蠢且滑稽,我卻沉溺於這份獨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