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你家皮左發貨了(5)(2 / 2)

江左一點也不信這個狗醫生的胡話:“剛才診室裡麵那麼大一張床!當我看不到嗎??”

江左警惕心一起,越發覺得這沈醫生剛才對自己那麼熱情也許根本就不懷好意,說不定隻是為了放鬆自己的警惕而真正的用心是要將自己騙去進行|非|法|腎|臟|交|易呢?

沈意樘停了下來,他半轉過頭,眼神輕飄飄地落了過來:“你一個人睡那不怕?”

江左:……你說話好傷人。

儘管如此,江左還是固執地僵站在原地,不願意邁開腳跟著他走。

早在兩人還沒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有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中醫趁著換班的時候在門口抽抽煙偷個閒,見一會兒醫院裡走出了兩個人,一個穿著白大褂,一個隻穿著便服,大概是個病人,兩人似乎還在門口起了些爭執,他也不在意,隻豎起耳朵將兩人的話都聽進耳裡,想拿來當明日跟其他老同事一起吃茶時大談當代醫患關係的補充材料,於是他繼續一聲不吭地倚在旁邊的大柱子上,慢吞吞地吸了口煙,讓那口氣憋在肺部裡轉著。

見門口不遠處的兩人半天都不動,像是陷入了僵局,老中醫有些好事之嫌想上前湊湊熱鬨,拿出自己多年的經驗給兩個年輕人解解紛爭矛盾,還不等走近,就見那側著半身的人雖然戴著口罩,眼皮上的那點痣卻清晰地紮眼,老中醫一個哆嗦,不經思索就把煙扔在了地上急急忙忙用布鞋踩滅了,這輩子來第一次這麼痛恨起自己這愛湊熱鬨的臭毛病。

他剛想落荒而逃,就見沈意樘眼角的餘光已經掃過來了,老中醫渾身一僵,腳下硬生生轉了個方向,愣是改成了往兩人的方向走,還沒走到跟前就已經鞠了好幾個躬,還用泛黃的白大褂袖口一個勁地擦額角的冷汗,往日的三寸不爛之舌到此時也隻能結結巴巴反反複複地吐出一個字:“沈……沈……沈……”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可以睡醫院裡,”沈意樘也不看他,隻輕蔑地朝江左笑了一聲,涼涼道,“聽說醫院底層的停|屍|房最近不見了幾具……”

說話間他側了側臉,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老中醫。老中醫一個激靈,心裡明白自己要是不好好接這話,沈二少就會讓他應了前幾天在網絡上看到的那句“舌頭沒有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這麼一想,他似乎還能想象到口腔裡空蕩蕩的感覺,打結的舌頭一下子就捋直了,他腦子裡浮起剛才偷聽到的話,再聯係起每晚給孫子睡前念的鬼故事,幾乎是立即就把話頭接了過來。

老中醫先歎了口氣:“唉!崩提了!那些不見的屍|體啊,都在醫院其他地方裡找到啦!有幾具在幾個病人的病床底下,還有幾具竟然到廁所裡去了!不知道是哪個死娃子做出搬人|屍|體這種虧陰德的事!監控攝像頭還偏偏全都無端端地壞了……近期不少住院病人還聲稱自己半夜看到屍體自己在跑,這不是沒睡醒說胡話是什麼?反正是鬨騰地不行,好幾個嚇傻的說要轉院,還有的就更瘋了,竟然說要找道士來醫院裡驅邪嘞,我看是他們腦子不正常需要去去邪才對!院長知道了這事還發了怒,說讓這幫子鬨事的瘋家夥明天通通都得轉到精神科去看看得了!”

漸入佳境的老中醫說完還熱切地看看江左:“小兄弟急著住院不?不急的話等明天再來吧?明天估計可有一大批病床空位留出來呢!你是沈醫生的病人,我們重視的很,得給你留個最豪華的單人間病房!就是離太平間近了點……”

江左沒聽完就往沈意樘的方向走了幾步:“今天晚上有點冷誒咱們可快點走吧,大半夜不要在路邊聊奇怪的話題,我沒有一點興趣聽。”

跟老中醫告彆後,接下來的路江左先是跟著沈意樘往醫院門口的馬路對麵走去,隨後進了對麵小區的大門,直到坐電梯到了沈意樘口中的那間公寓裡,江左都像隻剛出生毫無安全感的迷茫小奶鴨,亦步亦趨緊緊地黏在沈醫生的背後,生怕他把自己扔下了,還時不時偷偷捏住沈意樘的白大褂,扭頭看看自己的身後有沒有可疑的東西跟著。

沈意樘說的這間公寓麵積並不算太大,約莫八|九十平左右,雖然布置簡潔,生活用品也樣樣齊全,細心的人看來卻能發現屋子裡缺乏生活痕跡,物件也幾乎都是全新的,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可江左自從聽了老中醫胡諏的話後就有些恍惚,更彆提費心思留意這些了。

沈意樘把江左安置在了主臥旁的房間裡,房間裡頭布置與色調都很簡單,還帶一個小盥洗室,所有的一切都收拾的纖塵不染,洗漱用具床上用品一並準備齊全,就連睡衣也疊好了放在了整齊的被褥上,就好像是主人早早就預見了這間房有人要入住了似的。

沈意樘跟江左提了一聲主臥就在客房旁邊,如果出了什麼狀況可以叫他之後,就留下江左一個人在房間裡出去了。

折騰了一天已經渾身虛脫了的江左捧了床上擺著的睡衣,簡單洗漱過後就換上了。關了燈後乖乖鑽進被窩躺著的江左摸著身上舒適順滑的絲質睡衣,心裡想著明天一定要好好感激一下沈醫生,還沒想好具體怎麼個感謝法才好,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才睡到半夜,江左就再次被熟悉的寒意冷醒了,他睜開眼睛,黑暗中也能感受到房間裡被一大團霧給蒙住了,江左打著哆嗦,坐起身子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抖著聲線對著空氣試圖威脅道:“你不要惹我,我生起氣來很恐怖的!!”

江左屏氣凝息,留神聽有沒有什麼動靜,一邊想著早上寺廟裡住持說的“|操|爽|了這鬼魂自然就會走了”這等鬼話,不由眼睛有點乾乾的,不等有什麼詭異的東西出現來脆他的皮鴨,江左便決定要主動出擊,他抱起枕頭,深深吸了口氣,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就閉緊眼睛嗷嗷大叫著衝出了門外往旁邊沈意樘的房間衝去。

衝進了主臥用力關上了房門的江左背貼著門呼呼喘著粗氣,等稍微恢複過來才打量起這個房間。

沈醫生不在,房間裡空無一人,隻床鋪略有些淩亂,角落裡一盞立著的落地燈發出昏黃的光線,不知道沈醫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江左不由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寂靜之中突然房門處傳來一聲輕微的“嘎吱”聲,門把緩慢地往下壓去,江左嚇得抖了抖,他高高舉起枕頭,正準備在被嚇暈之前就先發製人用枕頭把自己捂暈,就見門緩緩打開,屋內的燈發出的微弱光亮先是落在一隻嶙峋寂寂的手上,那手握著個杯子,裡頭裝著冒著煙的乳白色液體。接著那光線漸漸擴大,江左的小心臟一陣砰砰亂跳差點喘不上氣來,等門完全打開了,快被自己憋死了的江左才看清,沈醫生穿著一身睡衣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把,另一手還捧著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他的頭發有些亂蓬蓬地翹著,睡衣的領子也翻起了一邊,尋常人這樣難免有些邋遢之嫌,他卻頗有些燕慵鶯懶的姿態。臉上的口罩此時已經取了下來,便清楚地見到他冷淡卻近乎沒有血色的麵孔,蹙起的眉間還散散地攏著一絲病氣,隻烏湛湛的眼眸裡淬著一束寒光,微挑起的狹長眼皮上方寂寂地落著一點惑人心神的痣,薄削的唇顏色也略淡。他皮相極美,卻有些藏不住這的麵皮底下的森森煞氣,像是在千堆墳窟萬重塚上突兀長出的一派倦倦春色,叫人看了懼而遠之。

此刻他矜冷的麵容被房間裡朦朧昏暗的光影揉碎分割,伴著那慵懶懶、散漫漫的神態,又模糊地暈出了一絲叫人心顫的頹唐之美來,愣是將那煞氣壓下了幾分。因此江左隻有第一眼望去時,才恍惚有種人類在遇到危險時脊背寒涼汗毛倒豎的應激反應,可再細細看去,江左的腦袋裡就隻剩下了“這狗醫生長得真jb好看,jb都沒他好看”這個念頭,好像剛剛那不知哪裡來的危機感隻是自己的錯覺。

見江左大半夜出現在自己房間裡,沈意樘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他端著手裡的那杯牛奶,站在門口語氣寡淡地問了句:“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敢再回自己房間裡一個人呆著了的江左緊緊抱著懷裡鬆軟的枕頭,細細的手臂都深深陷進了蓬蓬的棉花裡,內心緊張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江左空出一隻手拍拍床:“天氣冷,有話不如床上說?”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我終於搞完畢業論文回國惹嚶嚶嚶嚶嚶TT^TT:,,,,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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