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你家皮左發貨了(8)(1 / 2)

察覺到沈醫生複雜中摻雜著妒忌()的目光,江左對於自己腿上散發著的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感到越發滿意了,他仰著下巴翹著鼻子:“怎麼樣,夠真實吧?這是我新貼的腿毛,你檸檬也沒有用。”

沈意樘額角有些抽動,他嘴角扯動了下:“不熱嗎?”

江左把手湊到車裡空調的風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要風度就不能要溫度,這是作為一個男人必要的犧牲!”

沈意樘多看了兩眼江左的腿,最終還是有些不忍地彆開了視線,他發動了車子,空出一手將放在駕駛座旁儲物格裡的一個外賣袋子放在了江左的腿上。

看到包裝袋上有名的“賢茶苑”三個字,江左睜圓了眼睛,三下五除二就拆開了包裝,隻見袋子裡頭透明的飯盒上層蓋子蒙著淺淺的水汽,飯盒裡頭整整齊齊擺著五個製作精美的帶子釀燒賣,裹在鮮嫩蝦仁外的表皮金黃,上麵還點綴著幾顆瑩然可愛的圓圓蟹子,色澤宜人。

賢茶苑作為孔雀街上一家的上百年老店,店裡最出名的是古雲岕茶和帶子釀燒賣。岕茶在明清時期一度作為貢茶,現已失傳,據說這賢茶苑專供的古雲岕茶的品相味道都與明清時期的岕茶有**分的相似,而店裡的招牌點心帶子釀燒賣也因為選料精純和其獨家的鮮蝦湯汁而遠近聞名,聽吃過的人講每一顆的湯汁裡夾著都是不同的花味兒,這帶子釀燒賣不僅價錢奇高,還每日限量供應,饒是如此還是一早就一售而空。

除了這兩樣赫赫有名的“台柱子”,賢茶苑裡的其他點心每一樣也都獨具匠心,憑借著饑餓營銷的手段,賢茶苑逐漸演變成上流人士聚會的風雅場所,後來賢茶苑又在街對麵開了規模較小的點心分鋪叫閒閒茶苑,出了款各種平民版的點心,其中就有釀燒賣,雖然缺了其獨家的鮮蝦湯汁,但是依舊供不應求。

江左隻有一次有幸搶到了閒閒茶苑的釀燒賣,隻是普通版的就讓他好吃的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從那之後,被俘獲了的江左給自己的人生定的小目標就是吃上一次賢茶苑裡豪華版的帶子釀燒賣。

江左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吃到賢茶苑點心的一天,更沒想飯盒裡裝的竟然是他肖想了這麼久的帶子釀燒賣,興奮地差點當場打鳴。江左迫不及待地打開蓋子,一陣熱騰騰的霧就往上冒騰著,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顧不及揉眼睛,就急切地用手撚起一顆,放在嘴邊鼓著腮用力吹了幾口氣,不等吹涼就按耐不住地把帶子釀燒賣往嘴裡塞了進去。

一口咬下去,裹著股香薷的玫瑰味兒的湯汁似湛露凝玉從鬆糯的蝦肉中流濺而出,鮮甜香泛的湯汁溶漿般十分燙舌頭,江左張著嘴仰在座椅上呼呼著氣,忍著眼裡被燙出的濕潤,摸著飯盒又往嘴裡扔了一個。

湯汁裡卷著的清香宜人的茉莉花味瞬間就席卷了江左的味蕾,一下子就達成了生命大圓滿的江左嘴裡塞著兩個燒賣,眼皮上都燙出了一片饜足的桃粉色,他兩個鼓鼓的腮幫子一凸一凹地動著,口齒不清地喚了一句沈意樘:“省一森……”

沒忘了這盒帶子釀燒賣從哪兒來的江左扭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衣食父母”,忍痛割愛地撚了一顆帶子釀燒賣,想問問沈意樘要不要來一顆,可是隻含糊不清地叫了“沈醫生”三個字,接下來的話江左就痛心地怎麼都問不出來了,他乾脆咬咬牙,壯士斷腕般直接把手湊到沈意樘唇邊。

沈醫生隻是醫院裡的一個小醫生,住在一個兩房兩廳的小公寓裡,卻能買到賢茶苑的大熱門點心,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沈醫生一定是救過賢茶苑的老板!

腦瓜子裡自動把故事補全了的江左眼睛一亮,既然沈醫生是賢茶苑老板的救命恩人,那這帶子釀燒賣他肯定經常吃,麵對這種禮節性的詢問,沈醫生一定會百般推辭,然後把這顆小小的釀燒賣讓給自己的!

江左滿眼哀怨:……你吃吧,要是你忍心的話……

前方紅燈亮了,車子緩緩停了下來。沈意樘就在此時斜眼朝江左看來,他眼皮狹長,眼眶帶著點兒紺青色,目光很深,映著窗外的綽綽燈光。雖是蓮華容姿,眼底卻透著長期掌有生殺予奪權力的人特有的肅殺戾氣。病態的蒼白並不讓那美|色|多一份柔弱,反倒是添了分頹唐甚至是駭人的沉煞。

第一次見到有人美的這麼煞氣十足,江左的手冷不丁抖了抖,但是經過昨天的相處以及今天這盒帶子釀燒賣的賄賂,內心已經自動把沈醫生歸為了好人一類的江左在愣了一會兒之後就很快坦然接受了。

畢竟他在第一個世界裡遇到的狗逼聖僧還不是長的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結果凶殘程度完爆所有人……這沈醫生雖然美得眉眼帶煞,卻是個事事都愛操心的濫好人,所以說,人果然不可相貌啊,江左不禁感慨了一下。

很快,前方的綠燈亮了,沈意樘扭過了頭看向前方的路,江左內心一喜,正要收回手,就見沈意樘一手輕搭在方向盤上,接著上半身微往前傾,張開唇將那顆金黃的燒賣連帶著江左的兩根指頭一起含進了嘴裡,又很快地鬆開了。

來不及跟這顆小燒賣告彆的江左眼睛發酸:……這座城,多了個悲傷的人。

江左捧著剩下的兩個釀燒賣,這次隻小口小口咬著。

“沈醫生,昨晚……你睡到一半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或者半夜醒來……看到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將嘴裡的倒數第二個釀燒賣吞了下去後,江左舔舔嘴角,終於想起了這件讓他耿耿於懷的事情。

“……沒有,”車子拐了個彎,沈意樘側了側頭,挪開視線,“怎麼了?”

想起腰背上在一個晚上就茂盛長出的草莓園,如果自己是個賣草莓的果戶,恐怕這個時候早就發家致富了,江左:委屈摳手手jpg

憋了好一會兒,江左最後還是泄了一口氣,蔫頭搭腦道:“沒什麼……”

等沈意樘把車停在一家飯店前時,江左手裡還捧著那顆僅存的釀燒賣遲遲不肯下嘴。

不知道下次再吃是什麼時候了,江左依依不舍,決定把這最後一顆留下來存在冰箱裡留著接下來幾天再吃。

滿打滿算的江左正要把手裡的釀燒賣放回飯盒裡,車子卻突然一陣顛簸,江左隨著車子猛然的一下震動往前衝了衝,好在兩人都還係著安全帶,因此沒有受傷。

後視鏡裡一輛銀色奔馳停在了後頭,回過神來了的江左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看看滾落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釀燒賣,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俏麗嗎!!!

不等被撞了車子的主人沈意樘下車,江左就扔了手裡的空飯盒,解了安全帶直奔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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