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當然嗅到了空氣中另外一股他從沒聞到過的奇怪氣味。
他很誠懇地向巴奈特大聲道了歉,用力地彎腰深深鞠躬,直到巴奈特原諒了他。
亡靈的衣袍上,儘是一節節的蠟燭般的骷髏手指,而它們在緩慢地融入這件破舊的鬥篷。
而後,變成了細小的骨針。
炭治郎通過巴奈特的解釋,大致明白了當前的情況,便慢慢紅了眼眶,卻強忍著喉嚨裡的哭泣,不願意讓亡靈聽到他丟人的聲音。
“拜托了……請您救救我的家人吧!之前是我冒犯了您,您想要怎麼懲罰都可以!”
炭治郎的麵容透出山一般的堅韌。
可他明明還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麵對未知的亡靈,他雙手合十,如此忐忑又孤注一擲地祈求。
“我當然會救。”巴奈特說,“這不是我爛好心,而是我的小姑娘天性善良,想要救你們。
他的聲音裡是冰錐般的狠意,“我可是巴不得人類自相殘殺才好。”
炭治郎:“……”
亡靈倒不在乎他反應如何,隻低頭,專心地念著晦澀的咒語。
身側無數細小的寒光閃閃的骨針,宛如有了生命般開始不斷地縫合灶門一家人的傷口。
血從破裂的傷口中滲透出來,而血陣召回來的怨氣,慢慢湧回了軀體裡,那些記憶被骨針一點點刺得粉碎。
等到巴奈特將所有的亡者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後,聲音輕飄飄地告訴炭治郎,“可以了。他們活過來了。”
炭治郎瞪大了那雙眼睛,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極低的嗚咽,而後猛地撲在自己的媽媽麵前,雙膝跪下,伸出手指,顫抖地探了探呼吸。
——媽媽活過來了。
皮膚在逐漸變得柔軟,體溫在逐漸回複正常,就連臉上的恐懼都褪得乾乾淨淨。
就連竹雄,花子他們幾個也是。
炭治郎被痛苦沉沉壓墜的內心,就那樣一點點鬆了下來。
大家都好好的。
太好了。太好了。
巴奈特還沒來得及漫不經心地掀掀袍角,施施然退場,就被炭治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雙手。
他像是激動異常,一雙赫紅色緊緊盯著容色慘白的亡靈,已經顧不上巴奈特到底是不是人類了。
炭治郎語無倫次地向他道謝,“謝謝您……真的謝謝您救了我的家人!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話,請儘管——”
“滾!”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巴奈特一掀鬥篷扇飛老遠。
“活的男人不要隨便碰我。這是我的底線,人類。”亡靈陰慘慘的言語讓炭治郎捂著後腦勺,有些尷尬地笑起來。
純樸的鄉下賣炭少年完全不明白自己踩了什麼雷點,隻是再次衷心地表達了感謝。
巴奈特昂了昂尖尖的下巴,拾起地麵的鳥嘴麵具,冷冷提醒,“彆急著感謝,我說過了,不是我要救你的家人的。你要感謝,就去感謝小姑娘。”
“她想見見你。”
炭治郎愣了愣,那雙溫暖的眸子裡帶上些許疑問。
小姑娘?那是誰……?
說起來,他唯一認識的一個可以稱作“小姑娘”的女孩,已經三年不見了。
阿綺果然還是不肯信任他吧。
炭治郎在心頭無聲歎息。
亡靈看到他的反應,了然地幽幽開口,“
哼,忘了嗎?能得到她的喜歡,說明你這個臭小鬼還不能死。”
“不然的話……早在你碰到我的那一刻,就會被我咒到死為止。”
他緩慢戴上了鳥嘴麵具,麵具上的黑色鏡片泛著詭異的光芒,卻掩不住那雙邪惡的紅色瞳孔。
“比起這個,你還是看看你的妹妹吧。”巴奈特指了指禰豆子的方向,“她的情況很特殊。我嘗試過很多方式,都改變不了她的身體構造。”
“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炭治郎立刻明白了巴奈特的言下之意。
他低低開口,“可明明她有呼吸的!她還活著,她還……”
巴奈特打斷他:“但不管如何,她都已經不是人類了。她的身體構造變成了一種奇怪的生物……啊,你不是說誰是殺人凶手嗎?”
“——那個東西就是這樣的身體構造。”
炭治郎聽完,仍懷著微渺的希望,“但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巴奈特伸著骷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自己的腕子。
他古怪地笑起來,“方法?當然有。給她換一具身體就好了。”他近乎蠱惑地開口,“要試試嗎,臭小鬼?”
“我保證這是最安全的做法。我已經拿很多人類實驗過了,絕對有效。”巴奈特興致高昂,微微舉起雙手,微笑,鳥嘴麵具旁的銀鏈垂落,“相信我,這是最偉大的,最大膽的,最跨時代的方式。”
他的手腕露出來一截,上麵刻滿了詛咒般的黑色梵文。
而他的語氣裡的偏執,更讓人毛骨悚然。
“不,絕對不行!”
炭治郎用一種無比嚴肅的神情打斷了他,“這是人!活生生的人!為什麼您可以用這樣毫不在乎的方式來評價生命!”
巴奈特陡然歇了聲,陰沉地盯他一會兒,“……算了。”
“看來你不願意啊,真可惜。那你的妹妹,就靠你自己了。”
亡靈虛假地歎氣,而後就要轉身,卻在轉身的那一刹——
海藍色的刀光與低沉的聲音一同響起。
“水之呼吸·四之型,擊打潮。”
作者有話要說:綺綺:猝不及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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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時間作一個調整!!!
以後的更新差不多都是這個時段啦_(:з」∠)_,抱歉。
我已經不知不覺睡著三次了QAQ
PS:小天使們對我的熱情已經沒有了嗎qwq
完全收不到評論的杏子沒有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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