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有點不情願,說:“我隻打下手。”
“也沒指望你解剖呀!”
“行吧!”
江楠拜托警,察們把屍體抬到屋內,楊隊長找了一間槍械庫,在中間把兩張桌子拚起來,然後又送來水桶、毛巾和一口大箱子,箱子裡有些老舊的法醫設備。
“頭一次在這麼鄉土的地方驗屍。”江楠苦笑,打開箱子,把需要的東西取出來,放在托盤裡麵待用。
看著刀、鋸子、骨鑿、舀勺這些工具,一想到待會要把死者開膛破肚,蘇菲就有點不自在,說:“屍檢也不一定非得解剖吧?”
江楠一邊固定解剖刀的刀片一邊回答:“這邊作鑒定的設備不齊全,又沒有核磁共振,要想查明死因必須得解剖……啊,忘了記錄儀!”
“我去借一部。”
“還要一部電子秤。”
蘇菲推門出去,發現門口站著一堆警,察,隊裡八百年沒解剖過屍體,大夥都特好奇,楊隊長背著手走過來嗬斥道:“看什麼看,趕緊回去工作!”眾人一哄而散。
蘇菲跟楊隊長借了DV以及電子秤。
準備就緒,兩人都換上無菌服,戴上護目鏡和口罩,蘇菲聲明她是絕對不會碰屍體的,便舉著照相機在旁邊拍照。
江楠仔細檢查了屍體的體表特征,包括後,庭、口腔、耳朵眼,並剪取了指甲和頭發保存下來,她認真翻弄著生植器檢查的時候,蘇菲感覺有點好笑,在我麵前那麼靦腆的妹子,檢查那裡倒是麵不改色。
“看過那麼多赤,裸的屍體,心理還和普通人一樣,我感覺學醫的人真是神經大條。”蘇菲調侃。
“我第一次也是很緊張的。”江楠說。
“你說的是第一次解剖?”
“你以為呢?”江楠白她一眼,儘管隔著護目鏡和口罩,這個埋怨的神情還是很好地傳遞出來了,“頭一次上實踐課,把屍體打開的時候,我差點吐在口罩裡麵,看多了就不覺得有什麼了,畢竟要是受不了這個,也不用學醫了……我們班就有半途退學的,哪一屆都有。”
江楠把棉簽插進那裡,抽出來觀察了一下,說:“我可能得打開看一下。”
“你是說這兒?”
江楠用解剖刀把附睾頭和精索剖開,叫蘇菲趕緊拍照,那血糊拉碴的器官蘇菲是什麼也看不出來,隻覺得惡心,心想造物主也真是省事,排泄和生殖的功能放在一個器官上。
“他死前射過精,不止一次。”江楠說。
“哦。”蘇菲想說是不是性猝死,又覺得現在說有點武斷。
隨後江楠把死者的軀乾呈“Y”字型剖開,用血管鉗固定住表皮,然後鋸開肋骨,像鍋蓋一樣整個掀起來,堆擠在一起的內臟就像石榴籽一樣暴,露在外麵,看得蘇菲頭皮發麻……
蘇菲幾乎站在牆邊了,法醫的書她也是讀過的,遺體的腐爛就是從胃腸外往擴散的,古代僧人,肉身成佛之前要在僅有一個氣孔的地窖裡絕食,每天隻喝清水並且飲用漆樹汁,目的就是殺死體內的微生物。
但她現在可沒心情談論這些,滿腦子全是“惡心死了”的OS。
江楠把胃液裝進一個個試管裡麵,塞緊管口放在一旁,然後拿大針管插進膀胱取尿液,隻取到了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