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打擾大家休息吧!”江楠壓低聲音。
這一宿睡得很不踏實,為了防止夜間出什麼事,我把槍也帶在身上,硌得很難受。
噩夢不斷的一夜總算是過去了,一陣汽車的聲音把四人吵醒……
三人來到外麵,外麵停著一輛卡車,王昊等人從車上跳下來,叼著煙,眼神輕蔑,王昊說:“臭條,子,昨晚為什麼管閒事,還把我兄弟打傷?”
我回敬:“村裡的光纜是你剪掉的吧,不知道破壞通訊設施要判刑嗎?”
“我呸!”王昊吐了口痰,“老子殺人放火都不在乎,還怕這個?我明確告訴你,在竹榻村,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不過我媽願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晚上她在家裡備一桌酒菜,你們四個過來,賠禮道歉,也許我媽寬宏大量,能放你們一馬!”
蘇菲不禁笑了,“你媽隻是個村乾部,連村長都不算,她放我們一馬?”
“臭娘們,我和你說話了嗎?”王昊瞪著牛鈴大的眼珠,“在竹榻村,我媽就是天皇老子,就是武則天,誰來都沒用!晚上六點,彆遲到!”
說罷,大手一揮,他和眾流氓爬上卡車,揚長而去,甩了三人一臉尾氣。
蘇菲拿手扇了扇,說:“太囂張了,他哪是什麼村乾部的兒子,簡直就是個太子爺。”
顧淩說:“晚上這場是鴻門宴吧,我們還是彆去了!”
我搖頭,“我想他們的目的仍然是拉攏同化,矛盾還沒有激化到你死我亡的那一步。”
“看!”蘇菲指著周圍,居民紛紛從窗戶露出頭,在看著他們仨,“村裡的百姓一定不希望我們被同化,我們是他們的希望。”
我默不作聲地回去了,他在飯店裡抽著煙坐等,想等八點鐘來車了,搭車離開這裡,至少要出去一個人通風報信,他準備讓江楠去,剩下的人在這裡盯著。
結果等到八點半,仍然沒見任何車輛的影子,大姐站在門口張望,說:“奇怪,今天車怎麼不來!從來不遲到的。”
她叫住一個小孩,派他去問問,小孩離開二十分鐘跑回來,說:“飯店阿姨,那幫痞子在村口把車攔下來,叫車走了。”
“得,我們能想到的辦法,他們也想到的,他們是真打算把我們困在這個村。”蘇菲說。
我說:“隻能見機行事了。”
“你說的‘見機行事’是指晚上去赴宴,摔個碗掀個桌子,表明一下你不會被收買的立場嗎?”
“你有更好的辦法?”
蘇菲攤手,“我們應該主動一點啊,我們是四個人嗎?不,我們不是四個人,我們背後還有一千多名沉默憤怒的村民,在王昊劃出道讓我們選的時候,我們應該反將一軍,發動群眾!”
“發動群眾……”我沉吟著,“彆太過火。”
“放心吧,我不是要搞革命,隻需要大家站出來就足夠了,眼下最關鍵的通訊問題,村民可以替我們解決,他們能圍堵我們四個,難道能圍堵一千個村民?”
“太對了!”大姐激動地說,“大家已經忍他們忍了太久了,大家平日裡不敢聲張,隻能把那對母子的名字繡上襪子上踩他們……小姑娘,你真是比男人還有膽識!”
“大姐,村裡有廣播嗎?”
“有啊,村支部有一台,但已經壞了,主任家裡也有一台。”
顧淩說:“也許我能修。”
“那我陪你們一起去!要站出來,我願意第一個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