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欺欺人吧?”江楠說。
“自欺欺人,就是我說的錯誤認知模式,問題是她怎麼會形成這樣一種認知,從她反映的男友叫她做這做那來看,我覺得是精神控製。”
“PA?”蘇菲說。
“有這種可能!”顧淩點頭,“再這樣下去很危險啊!”
“是啊,她還自殘呢!說什麼痛苦可以讓她清醒。”吳倩蹙眉道。
“你不要再勸她了,越勸她越是逆反,試著跟她聊聊PA的套路,讓她自己來識彆,當然報警也是個辦法,畢竟男友已經使用暴力了,《反家暴法》可不是擺設。”
“我不懂什麼PA哎!”吳倩眨著眼睛說。
“我回頭給你一個郵件吧,以前我辦一個案件的時候,係統學習過那些玩藝。”
“謝謝啊!”吳倩拿著托盤走了。
蘇菲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顧淩,顧淩說:“看我乾嘛?”
“係統學習過?那你還一直單身?”
“學歸學,那些東西我覺得拿來用就有點不道德了,這就叫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比如塑造人設這一環,把自己包裝成海歸精英、霸道總裁、柔情浪子,這不是技不技巧的問題,根本就是詐騙。”
“你可以扮個富二代嘛!”
“我是普通人呀,怎麼裝富二代,我家真的特彆普通!”
顧淩越強調蘇菲越覺得好笑,其實我早查過顧淩的家世,父親是檢察官,母親創辦律師事務所,標準的富二代,但他自己還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他是富二代的事情。
也許他隱藏這些,是不希望自己籠罩在父母的光環之下吧!
“怎樣洗腦呀?”江楠好奇地問。
“其實洗腦很簡單啊,就是給你規定一種新的角色,洗腦的人會用各種手段把你關在這個角色裡麵,久而久之,你的身心都會蜷縮在這個角色裡麵。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傳銷,被騙進的人一開始都是抗拒的,傳銷分子讓你每天唱歌、聽課、學習,規定嚴格的作息時間,為了不關禁閉不挨餓你的身體會先假裝服從,久而久之連內心也服從了,甚至變成傳銷分子的幫凶,深信做這個真的能發財。”
“當你長期做一件事,就會相信它的合理性,毀天滅地的魔王都有自己的一套理由!”蘇菲說。
“那我怎麼確定我們當法醫、當警察不是被洗腦了?呃,這不算冒犯吧?”江楠問。
“區彆的標準是你有沒有選擇的自由,我現在是警察,但我馬上可以辭職,明天去當清潔工,把你洗腦的人不會讓你有這樣的選擇權,你隻能是這一種角色。”
“原來如此!”江楠以拳砸掌,“王哥哥的解釋真是淺顯易懂呀!”
三人閒坐到傍晚,我才帶著狗來,坐下來飲了杯茶說:“那具遺體掉在山崖中間了,搜救隊也沒辦法,楊隊長在聯係市裡看能不能調個直升飛機過來。”
江楠驚訝地說:“直升飛機,明天我可以去看嗎?”
“沒啥好看的,下次我們去坐直升飛機。”我笑道。
蘇菲記得不久之前,我對江楠是連理都不理的,看來他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那層冰殼正在慢慢融化,替閨蜜感到開心的同時,她的潛意識裡傳來一陣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