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自己保重。”吳倩擺擺手,挺著鼓鼓的肚子走了,好像一名孕婦。
蘇菲衝她擺了半天手,心裡微微有點不舍,她打了個飽嗝,感覺自己像條噴,火龍。
從萍鄉去天子嶺花了四個多小時,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路邊有加油站和招待所,顧淩說:“估計晚上回不了市裡了,要不就住這兒吧?”
“怎麼回不了城啊,我來開車就是了,我還打算回去再痛快地吃一頓蓮花血鴨,喝幾瓶啤酒呢!”蘇菲說。
“你真的不會上火嗎?”
“天生的體質。”蘇菲笑道。
江楠說:“蘇菲的手夏天都是涼涼的,按中醫來說,她應該是寒性體質。”
“彆老想著吃喝玩樂好不好?破完兩個案子,鬆懈了嗎?”我責備。
“什麼‘吃喝玩樂’,我想的明明是‘吃吃吃吃’,破案也要吃飯啊!”蘇菲反駁。
我歎息,說:“顧淩,聯係那個護林人,他應該還在上班。”
顧淩撥通那個號碼,告之對方他們是警察的時候,護林人還有點不大相信,告訴他們一個地址。
天子嶺並不是旅遊景區,這片山區被附近的農民承包,用來作林場,夕陽下,他們的車來到林場入口,看見一個戴著草帽的人在招手。
下車,走到那人麵前,護林員仔細看了我的證件,詫異地說:“又開始調查這個案子了?”
“這次是並案調查,麻煩你帶我們去趟現場。”
“行,沒問題,那地方我是不敢一個人再去的,走吧,趁天沒黑。”護林員在前麵帶路,樹林裡異常僻靜幽暗,隻有鞋子踩在落葉上的細微聲響,江楠被這種氣氛感染,不由地拉緊蘇菲的手。
護林員一邊走一邊說:“……當年那件事差點沒把我嚇瘋,差一點死在林子裡的就是我了,這得虧我們村裡的陳大仙,那年正月他給我算命,說今年是木年,我正好是土命,在林場上班怕是會遇到麻煩,他還送了我一句詩,什麼車什麼下棋,什麼虎口羊腸不要走……”
顧淩接茬道:“‘車心馬角棋休下,虎口羊腸路莫行。江水澄清翻作赤,湖波蕩漾變成紅。’是這個嗎?”
“對對對!”護林員像遇到知音一樣開心,“小夥子,看你年紀輕輕的,也懂這些啊?”
顧淩笑道:“了解過一些。”
護林員接著說:“我問陳大仙,這詩啥意思啊,他跟我說天機不可泄露,叫我自己參,我當時沒多想,後來出了那件事才恍然明白,這大概是血光之災吧!得虧陳大仙提醒了我,讓我把這首詩縫在衣服裡麵,所以才躲過一劫,真是謝天謝地!那年冬天我還給陳大仙送了一個豬頭表示感謝呢!”
護林員喋喋不休的時候,我問顧淩:“你什麼時候學的?”
“這個就是《軍馬篇》,江湖算命的詩都是從這裡麵來的,其實都是些拿捏人心理的套話話,我以前看過一本書講這個的。”顧淩解釋道。
蘇菲狡猾地點破,“大概是哪個妹子喜歡算命,你跑去學的吧?不然怎麼張口就來!”
“才沒有才沒有!”顧淩連連否認。
“王哥哥,有空給我算個命唄!”江楠開心地說。
“警察不要搞這些東西,一點也不唯物……”我發現江楠一臉失望,補找道:“不過你不是警察,應該沒關係的。”
“哎哎,警官,你的警犬跑了!”護林員提醒。
“沒事,讓他跑吧!”我淡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