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豔給家裡人錢,她快樂嗎?她不快樂,她很痛苦,隻有我知道她偷偷哭過多少回,就算我們哪天發達了,甩一個億給他家人,他家人就會知足嗎?不會!給腫瘤提供養分,它隻會越長越大,最後把人拖垮!”
顧淩對李衛的苦衷感同身受,說:“要不就彆回家吧!”
李衛拚命搖頭,“這我也提過,她不聽,她就覺得自己有責任,覺得她的犧牲是應該的,而她家人也覺得找她索要是應該的!兄弟,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覺得我已經有焦慮症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沒法和她在一起……”李衛低頭垂淚。
顧淩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酒保插話道:“要不就把你老丈人一家接到國外去生活,國外掙錢不是容易麼,讓他們自己掙去唄!”
“不會說話就彆說話!”顧淩埋怨。
酒保拿起杯子開始擦拭,“我要有親戚在國外,我肯定投奔他去了,誰樂意在這小地方呆啊!”
李衛突然鼓起嘴,然後跑到廁所去吐了一通,回來之後,神智清醒了不少,點上根煙,對顧淩說:“不好意思,跟你叨叨了這麼多。”
“沒事啦,我又幫不了你什麼,隻能傾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隻能自己去渡!”李衛憂鬱地吸著煙,閉上眼又睜開,“你那同事挺可愛的,跟小蘿莉一樣,兄弟有眼光啊!”
“啥啥啥!”酒保又好奇地湊過來聽,被顧淩瞪了一眼。
顧淩說:“她的內在更寶貴,是個非常獨立自主有想法的女性。”
“她不是喜歡喝酒嘛,你請她來這兒,追女孩要學會創造機會嘛!”
“呃,我覺得她不會來……”李衛的話倒是提醒了顧淩,顧淩問酒保:“雞尾酒能打包嗎?”
“沒這服務。”
李衛說:“弄個喝奶茶的杯子就是了!”
“我們也沒有啊!”
“我去弄!”顧淩跑出去,一會功夫買了幾個奶茶杯子回來,李衛說:“把那些酒都拿過來,我自己調。”
“呃……”
“呃什麼呃,又不是不付你錢!”
“這杯子這麼大,得按兩杯算!”
“不差錢啦!”
於是酒保拿過來基酒和調酒器,李衛麻溜地調了好幾杯酒,嫻熟的手法引來顧淩和酒保的掌聲。
李衛眉飛色舞地說:“在丹麥學調酒一節課200歐,我在國內的網站一查,什麼調酒大全、酒保寶典啥都有,自己在家練習,找工作的時候老外問我有工作經驗麼,我說我在三裡屯、帽兒巷、王府井都乾過,我說的是中文,把老外唬得一愣一愣的,說那就試試吧!一小時50歐的工作就被我拿下了!”
“老哥真是太溜了!”酒保讚道,“我要能去國外練練就好了,你說的丹麥是美鍋嗎?”
顧淩吐槽,“你沒聽懂重點,人家是自己練的,肯用心在哪都一樣。”
“不一樣!”酒保搖頭,“我在這工資一天才200塊,200塊一天的工作,你說用心給誰看?”
“無藥可救!”
“對啊,這酒吧就是無藥可救,你瞅瞅才幾個客人。”
準備妥當,顧淩把酒帳給結了,李衛還給了酒保十歐元小費,酒保開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