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
花海……
難道……
我猛地抬頭,也顧不得這腳下的“花海”直接就從玄關處衝到了這公寓的客廳。
可當我轉過玄關後處的拐彎來到客廳時,首先見到的,卻是那張懸掛在牆壁之上的遺像,而後一個低頭,在那遺像之下,竟還有一具骷髏。
我驚愕的瞪大了雙眼,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又是……
死亡預言嗎?
我第一時間給李西城去了一個電話請求支援,隨即便在這房內查看了一番,確定這房內沒有任何人躲藏,這才又重新回到了案發客廳。
不要問我為什麼不先去查看屍體,而是去查看這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因為我在見到這幅骷髏的同時,卻也見到了骷髏身上的血漬,血漬未乾,還有些皮肉附於骨上,這具屍體很新鮮,而且看這些血漬的顏色,死者死亡應該還沒有兩個小時。
殺死死者,在這地上鋪滿花海,再清理現場痕跡,躲開監控,離開現場,兩個小時根本就不足以辦到,當然,更讓我有凶手可能還藏匿在這房內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在這骸骨兩旁曾被人規則的鋪著菊花,但其中有一麵的白菊卻並沒有鋪完。
而在死者一旁的那些野花中,更有一些淩亂的痕跡,像是被人踩踏,想來應該是凶手突然離開,還來不及鋪設的原因。
隻是我並沒有在現場發現任何人,所以我的這個猜想,可能是錯的,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凶手一定是在某種慌亂的情況下離開的。
我就站在這幅骸骨麵前,呆呆的看著它,這幅骸骨排列整齊,骨頭和骨頭的銜接也恰到好處,而其骨關節殘留的粘膜……似乎在告訴著我,它們並沒有被人動過。
是在地上進行剝皮的麼?
可為什麼骨肉還依附在骨架之上?如果是剝皮,那死者的內臟呢?肉呢?毛發總該有吧?我卻並沒有在這房內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我的目光緩緩地朝牆上那張遺像挪了過去,是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男人長相斯文,笑的很開心,很顯然,這張遺像並不是他特地去拍攝的,而是有人將他以往的照片打印成了黑白的掛上去的。
這個人是陳炳城麼?那躺在地上的這個……
陳炳城,張賢聲,裴永夜這其中甚至還牽扯了我姑姑,他們之間又會有什麼聯係?
我緩緩地蹲在死者的麵前,也不知怎麼的,我覺得他死前很痛苦,我甚至在他那顴骨架上看到了他痛苦的表情。
樓下的警笛聲開始忽遠忽近的拉響著,我推到了門口,這時,李西城帶著二隊的人緊急封鎖現場,而江楠則和李西城前後腳的趕來。
一時間,這原本寂靜入死的氛圍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當李西城及眾人走入客廳之後,無一不被客廳內的一幕嚇的合不攏嘴。
在來之前,我已經跟李西城在電話裡說明我來這裡的緣由,而湊巧的是,我在來這裡之後李西城這才開完會,當他準備趕往這裡時,正巧又接到了我的電話,所以,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
“李隊,拍攝已完畢,現在可以清理現場了。”這時,一旁的刑警拿著照相機,直走到了李西城的身旁,低聲說道。
後者點了點頭,給了張晉一個眼神,而後張晉便帶著三四名刑警開始彎腰撿花。
我死死地盯著那些花,當第一名刑警一把捧起被鋪在地上的野花時,竟發現這些野花之下,居然是濕漉漉的血漬。
當然,我並不驚訝,因為我在撿起那朵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一起案件,應該也和血腥瑪麗有關。
還有裴叔收到的那一副畫,應該是凶手利用陳炳城的手機發送的,凶手想告訴裴叔什麼?裴叔又有什麼隱瞞著我?
“你這什麼情況?”李西城將我帶到了公寓外的走廊之上,看了一眼那敞開的大門,疑惑的問道。
“我本來的確是想去找我姑姑詢問張賢聲的事情的,但我並沒有碰到我姑姑,反而碰到了一直陪在我姑姑身邊的裴永夜,他跟我說,張賢聲死後,他們公司有意推其助理陳炳城上位,並有意無意的告訴我,張賢聲之前的那些畫作是陳炳城所畫,也就是說,陳炳城應該是張賢聲的槍手,之後,他就收到了那一則彩信,但很奇怪,他收到這則彩信之後顯得很慌亂,很緊張,我實在問不出什麼東西,所以就把矛頭指向了陳炳城。”
說到這裡,我緩緩地呼出一口冷氣,繼續說道:“陳炳城是張賢聲的助理,而陳炳城如果在張賢聲死之前就已經和我姑姑公司達成了某種協議,那他應該是最有殺人動機的一個,所以我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裡,原本是想詢問一些情況,但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