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靳岩及李西城的臉上頓時掛滿了黑線,我見過有人不愛說話的,可就是沒有見過有人是這麼不愛說話的。
李西城也沒管他,繼續說道:“三個月前,張賢聲曾和葉氏旗下的一家繪畫工作室簽下了戰略合作意願,工作室承諾幫他在江北打開市場,而他,則要為工作室製畫三年,其版權無限期屬工作室,但按我們的調查所示,張賢聲的彆墅,車輛,均是三年之前,葉氏集團旗下的某個經理購入再轉手低價賣給張賢聲的,以此,我可以推斷,張賢聲和葉氏集團,實則在三年之前就已經聯係過張賢聲,並且兩者達成了協議,至於是什麼協議,我們不得而知。”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西城還特地看了我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那房子又不是我賣給他的。”我白了他一眼,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李西城也沒搭理我,隨即轉身輕聲說道:“按照這個經理的說法,房子和車子是裴永夜讓他在江北購置的,可沒過幾個月,裴永夜卻讓他急售,不管多少錢,不管虧多少,讓他趕緊把房子掛在中產中介裡出售了,可奇怪的是,中介公司才剛收到消息,連牌子都沒有掛出,張賢聲立馬就來到了中介,把這房子拿下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兒。”
我用筆在筆記本上記下我們這一次會議的目的。
第一,在張賢聲家吸煙的女人是誰。
第二,張賢聲到底和葉氏集團有著什麼樣的糾葛,三年之前,葉氏集團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給張賢聲買房買車?隻要查清楚這兩件事,接下來的線索就明朗很多。
“還有就是關於張賢聲的死亡現場,衛生間的房門是被人從裡麵扣上的,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張賢聲房門的鎖旁發現了兩道刮痕,在其門側內扣把手上也有這種痕跡,所以,凶手應該是利用鐵絲類的東西,先行在其房門側固定住,關上門後,再拉動之前固定的鋼絲線,從而造成了這密室殺人案,一個小時之前,我們重回案發現場進行了第二現場勘察,葉楊也在這空調外機處發現了一雙男人的腳印,應該是凶手在離開案發現場時留下的。”李西城繼續補充道。
我無奈的抿了抿罪,轉著筆輕聲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不像是凶手的風格,因為我們沒有在現場發現太多凶手留下的痕跡,就連一個指紋都沒有發現,像這樣心思細膩的凶手,怎麼可能給我們留下這麼大一個破綻,我倒是覺得,那個腳印……好像似曾相識。”
的確,當時我們排查現場的時候就在奇怪,彆說凶手,就連死者的指紋都沒有踏取一枚,所以我並不認為凶手會粗心大意到留下一個這樣的腳印。
而且我真的覺得這個腳印我在哪裡看到過,但在哪裡呢?具體我也想不起來了
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不管是這個留下頭發的女人也好,還是在空調外機處留下腳印的男人也罷,他們兩個應該都不會是凶手。
其實原因很簡單,就像我上麵說的,他們留下的痕跡都太過於明顯,明顯到,我壓根就沒把他們往凶手那一塊想過。
“不管怎麼樣,張賢聲這邊的問題,我帶二隊去查,你呢?準備怎麼查你那條線?”李西城看著我,緩緩地問道。
我抿了抿嘴,將現場的照片及我所羅列出的一係列人物關係都放上了黑板,而後這才輕聲說道:“陳炳城,第一被害人張賢聲的助理,大一時被張賢聲發掘,並疑似作為張賢聲的槍手“出道”,值得注意的是,他還有一個女朋友甄源,兩人在一起三年,在這三年間,陳炳城沒少給甄源買奢侈品,從而導致在這三年內,陳炳城打工無數,然而,前段時間,陳炳城突然在江北買了一套公寓,雖說價值不高,但以他的收入,很難在短時間內將其買下……”
“又是房子?”靳岩輕皺眉目,疑惑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但我說過,價值並不高,也有可能跟葉氏集團有關,畢竟他和張賢聲都曾接觸過葉氏集團,因為我們現在還不確定這兩個案件就是同一人所為,所以李隊長決定,將我們歸入二組,專職負責調查陳炳城被害一案。”
“沒意義。”張晉突然說道。
我嘴角微抽,繼續說道:“陳炳城跟張賢聲不一樣,他對自己沒有過高的物質要求,但其女友甄源的消費觀卻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而且,按其女友甄源的陳述,陳炳城曾經答應過其女友將這一套房子贈送給她,而她一直認為,隻要陳炳城死了,她就是第二繼承人,當然,這不是什麼正常人的觀念,可事實的確如此,如果她真的有這個心態,她也就有了殺死陳炳城的動機。”
我不知道甄源到底是怎麼想的,但看她走進第一案發現場的情況來看,她是真的有信心這套房子會是她的,所以我也在懷疑是不是陳炳城在死亡之前,曾經立了什麼遺囑,從而導致甄源就連陳炳城的死都可以忽略,一心想要拿他的那一套房子。
“好,那我們就分頭行動,你去調查甄源,我去調查那個女人。”李西城從旁拿起外套,直朝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