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無奈的歎了口氣,說當年張賢聲帶著他去找到白偉後,白偉告訴他,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有一天,吳廣秀找到了白偉,說是被我父親出賣,讓他帶著自己去找我父親。
後來,我父母就死了……
這一字一句,就像是千斤墜一般擲地有聲的落在了我的心頭。
死人能複活?
不,死人是不能複活的,除非,是有心人為之。
“後來,我再想問什麼,白偉卻也是一問三不知,張賢聲說他在三江人脈廣,可以擺脫他的幾個朋友繼續查找,後來,張賢聲再也沒了消息,我一直聯係他都聯係不到,直到今年三月份,張賢聲突然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說是他已經知道是誰殺死了你父母,但聽說我們葉氏集團在今年有意提幾個畫家上來簽約工作室,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就隨口跟你姑姑提了一句,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裴叔從兜裡拿了一根煙,這剛想點燃,卻思索再三,還是將那根煙塞回了煙盒。
“那為什麼,在辦公室裡麵,你看到陳炳城發給你的那一副畫,會這麼的……”
裴叔抿了抿嘴,直搖頭道:“不管怎麼樣,這個案子你不要再插手,對你不好,對你姑姑不好……”
“是不是張賢聲要挾了你什麼?”
裴叔的表情不對,他一定還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隻見裴叔抿了抿嘴,立馬搖頭說道:“楊楊,你要當警,察,裴叔和你姑姑都由著你,但唯獨這件事情,沒得商量,裴叔還有事,就先走了,哦對了,這是車鑰匙,你姑姑送你的新年禮物。”
“裴叔……”
“彆拒絕,這車不管你開不開,你都必須手下,不然你姑姑可要衝我發火的。”
說完這句話,裴叔一把就將鑰匙丟到了我的手上,一句話沒說,轉身就朝小區門口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裴叔從我視線中遠去,這才轉身上了樓。
回家的時候,林晚晚已經洗完了澡,她習慣性的穿著我的襯衫躺在了我的床鋪之上,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跟她說幾遍都不聽,看來我這件襯衫,又得送她了。
我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就悄悄地出了門,在回隊的路上,我給江楠打了一個電話,現在這個點兒,她應該還在院裡。
不出意外,電話剛響第一聲,她就接了起來。
“江楠,幫我一個忙……”
“說。”她的態度依舊很冷淡,就像是我欠她十幾萬沒還一樣,我也早就習慣,誰讓我得罪了她呢?
我拿起話筒直接說道:“我想調取一下陳炳城的DNA,可以嗎?”
江楠那頭沉默半響,隨即開口說道:“可以,不過你需要給我對照物。”我抿了抿嘴,輕聲問道:“江楠,陳炳城的父母,都來了嗎?”
“嗯,一個小時之前來過,認了屍,順便簽了一份解剖協議,現在回去了。”江楠冷冷的說道。
“好,你先提取那副骸骨的DNA,我隨後就到。”我掛了電話之後,又給靳岩打了過去,並讓其將陳炳城父母的暫住址告訴了我,拿到地址之後,我更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他們所居住的賓館。
喪子之痛,讓他們一整晚都沒有閉過眼睛,特彆是陳炳城的母親,從我和他們會麵到結束,那一雙眼幾乎沒有乾澀過,而他父親的臉上,也是儘顯著悲痛。
我就坐在老兩口的對麵,將我的警官證遞給兩個老人之後,我便開口安慰道:“叔叔,阿姨,人死不能複生,你們要節哀啊。”
“警,察同誌,您一定要抓住那個殺千刀的,我要親眼看著他被牆壁,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他還這麼年輕,怎麼就走了呢……”老太太悲痛欲絕的捂著胸口直就衝我跪了下來。
我連忙將其扶起:“阿姨,您彆這樣,快起來。”
“哎,我們陳家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大死了,現在老.二也死了,造孽啊,造孽……”陳炳城的父親見妻子這麼悲痛,似也有所觸動,當即連連搖頭,朝我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