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江楠給我的DNA結果全數告訴了李西城之後,他更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我,連連說著這怎麼可能。
我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凶手就是要做出我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讓整件事情更加匪夷所思罷了,這是最基礎的犯罪心理,而且,我像沒有人會比陳炳城自己更加了解他家周圍監控的擺放位置吧?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陳炳城真的是那副骸骨,那凶手呢?凶手出來總得有點蛛絲馬跡吧?可我們在監控裡麵,愣是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這就是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凶手可能是陳炳城?”李西城摸著下顎,直朝我低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了句我也不確定,但我現在至少能確定一點的是,陳炳城還活著,而且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麼他的動機,應該不止甄源和張賢聲給他帶了綠帽子這麼簡單。
陳炳城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他可以內向到明知道自己女人給自己帶了無數頂綠帽子,都不敢多說自己女人一句,隻敢在房內偷偷地用死亡畫像來“詛咒”那些男人。
但讓我疑惑的是,張賢聲做的事和這些照片上的男人做的事是一樣的,那麼陳炳城為什麼單單就殺了張賢聲呢?
如果我是陳炳城,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一定會首先找這個女的算賬,而不是那些男人才是啊。
不管怎麼樣,如果陳炳城還活著,那麼陳炳城很有可能,就是殺死兩名死者的真正凶手。
當然,我說的是可能,畢竟我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陳炳城沒有死。“如果陳炳城沒死,那麼這個死的人……是誰?”李西誠站在我身旁,看著我手上的那三張照片,低聲問道。
我抿了抿嘴,將這三張照片全書攤在了桌上,而後低聲說道:“從這兩個案發現場的勘察來看,凶手應該是一個細膩,謹慎的人,他不會在案發現場留下過多的線索給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看,如果陳炳城想要炸死,那他一定會找一個身高,身形跟自己差不多的人來代替自己。”
陳炳城身高175,體重120,我從那些照片裡篩選出了三張。
我跟自己打了一個賭,這條路是活是死,賭注全壓在了這三個男人的身上。
其實細細想來,這些男人都是陳炳城最為憎恨的人,所以就算要挑選,他也會從裡麵挑選一位來代替自己,那麼在這些人中,跟自己身形相似的人,應該就是他的首選目標。
所以我才會在這些人裡麵做出判斷,如果這一判斷成立,那麼這個被陳炳城所選中的男人應該已經死了,既然這個人已經死亡,那麼,我自然聯係不到他了。
所以,剛剛我打的那幾通電話,怎麼都聯係不到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陳炳城選中的人。
杜羽,二十三歲,美院應屆畢業生,家境富裕,自小揮霍無度,就連這美院,都是他父親出資讚助其建造了一棟體育館而進入就學。
而陳炳城自小家境貧寒,就連讀書的錢都是父母砸鍋賣鐵問親戚借才能支付他第一個學期的學費,之後的三個學期,幾乎都是他自己打工賺來的學費。
帶入陳炳城的心理,他自然是很羨慕又很嫉妒像杜羽這樣的人,再加上杜羽也曾綠過自己,所以這個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陳炳城的第一謀殺對象。
“李隊,我想現在這個情況你應該也很清楚了,死者不是陳炳城的概率幾乎已經在百分之八十左右了,我想,讓你再去調查一個人,一個,從來都沒有進入過我們視野的人。”我看著李西城,低聲說道。
後者點了點頭,我看了一眼四周,繼而從其身旁走到了他的身後,並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十幾分鐘後,我拿起外套就走出了李西城辦公室大門,這正巧就碰到了正在羈押甄源回隊審訊的張晉。
他朝我點了點頭,順手就讓同事將其帶入審訊室,而他,則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寸步不離。
“張晉,讓靳岩調取陳炳城父母賓館內的所有監控,我們去蹲點。”說話間,我帶著張晉,就往陳炳城父母所住的賓館趕了過去。
趕到陳炳城父母所居住的賓館後,我讓張晉留在了賓館之外,而我,則隻身走入了這家賓館。
走進去的時候,賓館大廳就隻有前台一人,見我進門,當即朝我麵帶微笑的問道:“先生,要住店?”
我笑了笑,繼而出示了我的警官證,並輕聲問道:“請問,這幾天有沒有一個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體型中等的年輕男人來住過?”
“年輕人?這倒沒有,您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基本上都上連鎖酒店或者大酒店,誰還會來我們這種小旅館,要麼是一些剛下火車,又沒錢的外地人,像你描述的,我還真沒見過。”前台看了一眼登記表,回想道。
這時,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中年男子順勢從我一旁的樓上走下,我當時還沒有注意,隻聽前台朝其笑道:“張先生,您要出門啊?”
那男人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隻是自顧自的往門外走去。
在聽到這張先生之後,我頓然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問道:“這個人是不是叫張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