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岩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張賢聲在十三歲的時候,曾跟隨自己的父親去往京市打工,我也是查了張賢聲的身份證記錄才知道的,後來又打電話去京市,這才知道,張賢聲當年,居然是你父親的線人……”
“嗡……”
聽了這話,我腦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嗡鳴聲。
“因為張賢聲身份特殊,所以在案的資料都已經設置為機密,我們表麵調查根本調查不到,而他的檔案隻有你父親能夠審閱,他們之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能隻有你父親和他之間才知道,資料都加密了,我無從調查,隻知道在95年的8月,張賢聲買了一張車票回到了江北,至此,他就沒有離開過江北,我也問過張賢聲在江北的幾個朋友,他對當年去京市的事情絕口不提,問不出點什麼,但,我能確定的一點就是,張賢聲之前,的確是你父親的屬下,而且應該還不止張賢聲一個,可要從國家內調出機密檔案,我做不到,也不能去做,你應該明白。”
我抿了抿嘴,順勢問道:“那這和薑強,又有什麼關係?”
後者看著我,指了指我手上的這份文件,隨即低聲說道:“我們在核對張賢聲手機通訊錄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叫做狼頭的通訊記錄,在三月間,他們兩個人的通話非常密切,而按照裴永夜的供述,他回國見張賢聲的這個時間點,也是在三月,時間點正巧吻合,所以當時我也順帶調查了一下這個叫做狼頭的手機號碼,結果卻調出了薑強的身份證信息,也就是說,這個狼頭,就是薑強。”
“張賢聲生性淡薄,在江北沒有朋友,我當時也調查過他三個月裡麵的通話記錄,卻一無所獲……”我緩緩地說道。
靳岩點頭道:“是,從他出獄以來,他手機能夠撥打電話的,就隻有合作方以及裴永夜,所以這個人的頻繁通話才會進入了我們的視野,你不是說,張賢聲在那次裴永夜回國之後帶他去見了一個叫做白偉的麼?我查了,不管是火車站,機場,還是長途客運站的身份證登記,在那個時間段乃至更久,一共有五個白偉的身份證登記信息,其中有一位是六十多歲的老者,有四位是不過三十的年輕人……”
“還有一個呢?”我立馬道。
“還有一個,在三年前就死了,所以我們要找的,沒有一個是你所說的那個白偉,而按照通訊記錄所示,如果張賢聲要聯係白偉約見裴永夜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利用手機約的白偉,所以在那時,裴永夜之前或者之後的通話記錄應該就是白偉的,你說湊巧不湊巧?張賢聲在和裴永夜通話完畢之後,就又給薑強去了三個電話。”
我沉下聲,臉色凝重的說道:“所以,狼抬頭,就是薑強?”
“嗯,李西城說,讓我先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畢竟這是你的心結,我們雖然不能幫你調取當年的檔案,但我們一有線索,就能順著往下查下去,他說,他不想他的人,背負太多的東西,我們既然是一個隊裡的,就要共同背負。”靳岩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完,轉身就又回到了化妝間內的監控之前。
我拿著薑強的資料站在化妝間前久久不能自己,十四年了,在這十四年間,從來不會有人跟我說這種話,在那一瞬間,我似乎,是真的覺得跟著李西城,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可當我有這個意識的時候,卻已經……
我拿著薑強的資料走入了休息室,並將其順手就放在了休息室內的茶幾上,此時,慕南喬正拿著劇本研讀,見我進門,她立馬就放下了劇本走到了我的身前,詢問我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見也瞞不住,順嘴就直接跟他說劇組裡麵的一個道具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啊,怎麼會出這種事情?那他的家人知道了嗎?”慕南喬一聽劇組死了人,當即就有些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