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瀨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那羊就不在了啊!”
“羊成立的初衷就是未成年互助,現在有了更好的去處,你也應該帶他們一起去才對。”中原中也看著他,少年氣的臉上滿是正色。
白瀨忍不住問道:“要是我們都走了,那你呢?中也不打算去福利院嗎?”
中原中也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神情柔和平淡,嘴角勾起個帶著些許懷念和溫柔的弧度,“你當初不是一直都想要當羊之王嗎?”
白瀨這麼多年一直用羊之王的名頭和他的話,迫使他行動,中原中也並不是不知道。但他也清楚那是白瀨心中對於他那點微妙的不甘以及小小的不服氣。
中原中也確實是羊所有人心中的王,即使是白瀨也不會否認。
不過羊之王並不是組織中最重要的存在,與懵懵懂懂生活在羊的孩子們不同,評議會的孩子們心裡更清楚,中原中也是羊的王牌,但是與羊的存活相比,羊之王卻也是可以舍棄的一個存在。
與羊之王相比,羊的存活才是最優先的,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手段。
“八年前羊那麼艱難的時候,你都能說服同伴們把我帶回羊,現在羊有了更好的去處你也能帶著他們一起去的吧?”
白瀨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他什麼都沒能說出口,隻是沉默地看著中原中也離開。
“……什麼啊,帥都讓你小子耍了。”
把他們推去更好更光明的未來,自己一個人留在黑暗之中。
.
尤尼被送回家裡時,蘭堂已經回來了。
“蘭堂先生這麼早就回來了嗎?”尤尼歪了歪頭,她還以為蘭堂今天出門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蘭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出去找了點東西,拿到了就回來了。”
“今天的風有些大,外麵好冷啊。”戴著毛絨耳罩和厚手套的蘭堂這麼抱怨道。
尤尼把大衣掛上衣帽架,回頭好奇地問道:“是去買了什麼嗎?”
“並不是需要買的東西。”蘭堂的話讓尤尼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尤尼,能幫我泡杯茶嗎?”他這麼縮在爐子前,輕聲說道。
尤尼乖乖地應了聲好。
與尤尼臉上相差無幾的蒼白膚色,讓人毫不懷疑他們的生活習性相同,都是一樣的虛弱才會導致這樣的膚色和畏冷。
但是偏偏蘭堂的體檢卻很健康,除了無理由的畏冷以外,查不到任何的問題,相比較尤尼的體檢報告來說可謂是健康百倍。
而體檢報告顯示體虛的尤尼卻並不怎麼怕冷,反倒是容易犯困和疲倦。
“蘭堂先生?”尤尼端著茶放到蘭堂手邊,歪頭眨了眨眼。
她目光落在蘭堂放在腿上的圓禮帽,略顯驚訝地問:“這個帽子是……?”
蘭堂眉目微收斂,他聲音飄忽卻溫和道:“我想起了些許事情。”
手指在帽簷上拂過,他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笑意,“這個帽子是我想送給某個人的。”
是某個有些淺金色發,在他記憶中若隱若現的朋友、搭檔。
“……最後我卻殺死了他。”他聲音低低的,有些許落寞。
“我忘記了我們為什麼會決裂,”他看著尤尼擔憂的小臉,輕聲地敘述著,“但是我記得跟他相處時的感覺。”
“那是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想起這段記憶的時候,就連蘭堂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因為太過畏冷,所以才向往那段溫暖的記憶,還是因為他想探究過去的搭檔。
“我想找回最後決裂的記憶。”
即便從找到的資料中推測得知他們是因為爭奪荒霸吐而決裂的,甚至魏爾倫還是主動背叛了他的那個,他還是想知道魏爾倫這麼做的原因。
背叛了他們的國家、背叛了他這個搭檔,就為了奪取荒霸吐。
尤尼從抽屜裡拿出梳子,站在蘭堂身後,握住一段黑發,輕輕梳了下去,“蘭堂先生是想念他了嗎?”
海藻般柔軟微彎的黑發在少女的指間滑過,她眼簾輕垂下來,落在手中的黑發上。
“……嗯,我想念他了。”
“所以即便隻能在記憶中看看他,我也想找到那個答案。”長發被溫柔安撫地梳過,蘭堂緩緩閉上雙眼。
即使是被背叛了,他也生不起氣來的人。
總感覺那是個很孤獨的孩子,他想帶他走到更好、更光明的地方,但是卻失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透子,奧斯卡級彆的影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