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尼他們趕到的時候,森林中發出最後一聲巨響,異能的光芒便是在晴日的時候都異常耀眼。
“唉,結束了嗎?”太宰治失望地撇了撇嘴。
“不,現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刻。”海藍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異能爆發最中心處的位置,尤尼抿了抿唇,抱著圓禮帽跑進去。
太宰治挑了挑眉,沒作聲。
織田作之助看了他一眼,“不阻止她嗎?”
纏著繃帶的少年眨了眨眼,攤手道:“裡麵有公主殿下真正的騎士呢,我們正常進去就可以了。”
公主殿下真正的騎士……?
織田作之助想了下才反應過來,“啊,中原也在裡麵嗎?”
“那當然,”太宰治意味深長地笑道:“小矮子對蘭堂手裡的那堆資料可是緊張得很。”
中原中也一直在追查荒霸吐,這件事在羊中並不算什麼秘密,甚至大多數羊的孩子們都以為他是為了追查擂缽街形成時的那場被稱作神明之怒的大爆炸——荒霸吐事件。
除此之外,再難查到其他,畢竟那場爆炸毀掉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就連中原中也也是從幾年前,才把查擂缽街爆炸轉移向收集荒霸吐的信息,不管是謠言也好、傳聞也可,隻要是與荒霸吐相關的他都沒打算放過。
“中原直接問蘭堂要,不行嗎?”織田作之助有些不解地問。
太宰治哼笑了聲,甩著黑大衣上的兩個袖子,拖長了聲音,“誰知道呢。”
莫約是有什麼更重要、更想保守的秘密,才沒告訴蘭堂和尤尼他們。
不過那個秘密似乎已經有人知道了,那個把中原中也稱作弟弟的超越者魏爾倫,沒有失憶的他多半是對□□年前的事了解得最清楚的人吧。
……
而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話中的騎士,此刻正一臉糾結地蹲在樹後,自言自語,“我是不是應該離開,蘭堂和魏爾倫現在說的已經算是他們的**了吧?”
他剛跟過來,在他們的對戰時為了躲開他們戰鬥的餘波離得並不近,倒是沒聽到什麼東西。
不過現在他們的戰鬥已經停下來了,說話聲不再被戰鬥的聲響遮擋,隱隱約約地傳過來。
雖然聽得不大真切,但中原中也還是能聽出來,剛剛打那一架似乎沒決出勝負,而且他們也沒談攏。
靴子踩著草坪的聲音逐漸靠近,中原中也警覺地抬起頭,緊緊地鎖定住那個方向。
直到毫不掩飾自己腳步聲的人跑來,中原中也失聲喊道:“尤尼?!”
“中、中也君,”尤尼撐著樹,努力平穩呼吸,“蘭堂先生和魏爾倫先生在哪裡?”
鈷藍色眼眸莫名地眨了眨,中原中也抬手一指,“就在前麵。”
就在前麵好像說著什麼話的樣子。
“沒事吧?先喘順氣再說吧,反正他們都打完了。”中原中也無奈地順了順尤尼的背,單薄的後背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要喘不上氣一般。
尤尼擺了擺手,抬眸看向中原中也,“中也君,重力的話能攔住突然從天上落下來的東西嗎?”
中原中也認真想了想,“要是落在我身上還好說,落在彆人身上,那必須要是我能碰到的。”
尤尼微鬆了口氣,抿唇低聲道:“中也君,接下來能拜托你不要讓任何東西接觸到魏爾倫先生嗎?”
“可以倒是可以……?!”中原中也才這麼說著,就被尤尼拉著手向前跑去。
他視線落在尤尼凝重的神色,中原中也憋了一肚子的話突然就問不出來了。
尤尼這幾天到底被魏爾倫帶去了哪裡?她現在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想問的話有很多,卻在看到蘭堂和魏爾倫的時候,自覺地吞了回去。
兩個剛拚儘全力,用異能儘數釋放憤懣、不滿與困惑的男人昂靠著一塊巨石,形容狼狽、原本整潔乾淨的衣服上滿是塵土與劃痕,頭發也顯得有些淩亂。
“蘭堂先生、魏爾倫先生,”尤尼微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
她還以為已經要來不及了,阻止那個短暫到一晃而過的預言。
大量的金屬片自天上灑下來,在接觸到魏爾倫的時候,被他身上的重力所吸引,痛苦使他不受控製地喊叫起來,猶如詩一般的篇章引爆了魏爾倫身體中的秘密。
那將會是不下於擂缽街爆炸的災難。
大量的生命消逝在引力場和重力之中,痛苦的慘叫聲讓尤尼無法對此視而不見。
“尤尼,你怎麼來這裡了?”蘭堂顯然有些意外,他明明記得首領是派人把尤尼暫時帶離橫濱。
魏爾倫疲憊又沉默地抬了抬眼,較海藍稍淺猶如天空般自由美麗的藍眸看過去。
顯然魏爾倫也搞不懂尤尼為什麼要來這裡,明明他已經讓她走了,她卻帶上帽子來到了這裡。
尤尼推了推中原中也,彎著眉眼道:“拜托了中也君。”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走到魏爾倫麵前單膝蹲下,手扶在魏爾倫的肩上。
他抬了抬眼皮,低笑了聲:“……在防備我逃跑嗎?不用擔心,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力氣離開這裡了。”
俊美得猶如北歐神話中的神明,魏爾倫的臉上帶上一絲蒼涼,“我輸給了蘭波,按照約定我會好好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