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穗看了看屋子裡的人,乖巧地打招呼,自我介紹。
“親戚家的小孩兒。”邵成隨口解釋,進去坐下。
“小姑娘長得真可愛,”高嘉遠那時候就是天天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過來吧,想吃什麼叫成兒給你點。”
萬穗跟著過去,瞅見一個胸脯很鼓的女人要往邵成旁邊坐,一個箭步衝上去,搶先挨著他坐下了。
那個女人一愣,停在那兒站著。
萬穗看她一眼,又往邵成那兒湊了湊,抱住他的手臂。
剛貼上,領子又被抓住了,邵成把她拎起來,擱得遠遠的。
那個女人笑了笑,坐下,兩人熟稔地聊起來。
萬穗撅了撅嘴,轉身走向正玩骰子的高嘉遠,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
“哎喲,叫得真甜。”高嘉遠笑成了一朵花,“想要什麼,跟哥哥說。”
萬穗眼睛彎起來。
難得的一次機會,萬穗都沒怎麼跟邵成說話,全跟著高嘉遠在玩了。
走之前,還互相留了電話。
事實證明,跟高嘉遠打好關係,才真的是成功了一半。
那之後,每次朋友聚會玩樂,但凡有邵成在場,高嘉遠都會叫上萬穗。
她屁顛屁顛跑得勤快,邵成沒趕過人;死皮賴臉地纏著他,也沒發過脾氣。他很少管束她,玩鬨都由她去,無傷大雅的小心願也都滿足。隻是每次她開始動手動腳越距的時候,會把人拎小雞一樣拎走。
沒多久朋友圈子裡就傳開了,邵成不知從哪裡拐來一個小姑娘,天天帶在屁股後麵招搖過市。
萬穗跟高嘉遠的關係倒是突飛猛進。
倆人意氣相投,時常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什麼。
有次一起吃完飯,邵成送她回家的路上,萬穗一直低著頭跟高嘉遠發短信,邵成瞥了她幾眼,有些好笑:“這麼快就換目標了?”
“沒有哇,”萬穗頭也不抬地答,“隻想泡你。”
前頭一直很安靜的司機沒忍住笑了,又連忙收住。
車開到萬家門外,邵成降下車窗,點了根煙。
“到了,下車吧。”
跟高嘉遠做好了約定,萬穗收起手機,轉頭看著他:“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去。”
邵成手指夾著煙,搭在車窗上,看都不看她。
她想問的問題,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
萬穗起身,跪在座椅上,左手往邵成肩膀上一撐,右手把他的臉扳了過來,也不管司機還坐在前頭,對著他的眼睛,絲毫不害臊地問:“你到底給不給泡?”
邵成抬手捏住她的手腕,用了下巧勁,萬穗立刻撕呲牙咧嘴叫著把手縮了回去。
他食指又一勾,挑起她的下巴。
“想泡我,等你長到D罩杯再說。”
臨近高考,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試題,不過試卷對於他們這些二世祖來說,跟廢紙無異。
萬穗平時總是跟陶寧韓樹混在一起,連著一段時間神龍見首不見尾,韓樹還好,有女朋友陪著;陶寧就有些怨言了。
萬穗正生邵成的氣呢,高嘉遠打電話叫她去玩兒,她非常不開心地拒絕了,放學後約了以前關係好的小夥伴們去玩。
那天下著雨,有男生提議去常去的那家台球廳打球。彼時桌球正流行,幾個男生剛剛學會,興趣正濃厚。
有意無意地,萬穗主動請客,帶大家去了另外一家高檔一些的會所。
他們到的時候,很“巧”,邵成和高嘉遠一幫人也在,隔了一張台球桌。
這裡麵,韓樹跟邵成有過一麵之緣,陶寧見過照片,隻有萬穗跟他們認識,但她沒有過去打招呼的意思。
高嘉遠笑著跟她揮手,萬穗衝他笑了一下,視線掠過他身邊的人時,立刻一臉冷淡。
那臉色的變化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高嘉遠自然不瞎,看了看邵成:“你惹小公主生氣了?”
“小孩子脾氣大。”
邵成沒有往那邊看,俯下身,背脊線條筆直流暢,右手握杆,搭在手架上,瞄準母球。
高嘉遠忽然嘖了一聲,感慨道:“這姑娘長大了指定是個禍害。”
球杆筆直推出,受力的母球沿著直線射出,擊中一顆位置刁鑽的色球。母球反彈,撞在邊岸上,色球迅速滾入角落球袋。
邵成直起身,沿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萬穗穿了一條百褶裙,長度隻到大腿中部,打球時一彎腰,裙底風光若隱若現。
旁邊少年站得很近,一臉鎮定地幫她糾正姿勢,耳朵微微發紅。
再往四周,不少視線若有似無地飄向那雙惹眼的腿。
“現在就是個禍害。”邵成收回目光。
他把球杆放下,走向桌台一側的椅子,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站在那兒,叫了一聲:“小禍害。”
正趴在台球桌上的萬穗,嗖的一下扭過頭。
對上他的視線,才反應過來,撇了撇嘴,又扭回來,手裡球杆胡亂一捅——方向歪了,白球偏離軌道,咕嚕嚕徑直滾進了邊岸中部的球袋。
“過來。”
邵成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萬穗抓著球杆,轉過身,慢吞吞走過去,不拿正眼看他,一副不爽的語氣:“叫我乾嘛,我胸很小的。”
邵成垂眸,把手裡的外套往她腰上一纏,隨意打了個結,然後不鹹不淡說了句:
“腿倒是挺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