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經曆太相似很難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初次見麵就痛痛快快地把自己剖析得徹底萬穗和薄顏都有相逢恨晚的感覺說是來工作的可大多時間都用來聊天打屁。
薄顏口中對即將舉行的婚禮頗不在意影帝對她卻是關懷備至。
早中晚三個電話少不了比古代後宮裡向太後問安的各路嬪妃都準時。額外還要從保姆處了解她的胃口如何,有沒有偷偷把藥倒掉。
相反,萬穗的電話卻是一直寂靜。
寂靜的原因是——她一直關機。
這一筆大單的設計夠她忙的。按照和影帝的約定除了新郎新娘的喜服之外,兩方高堂、以及十多位伴郎伴娘的吉服,也全部交由風荷記製作。
最核心的當然還是新娘的喜服。
漢服在現代被廣泛接受的場合就是婚禮。
娛樂圈中近來舉辦中式婚禮的風氣興起而一直走在時尚尖端的明星們,尋找的往往都是業界知名的設計師。
明星的婚禮自然備受矚目屆時新娘新郎所穿著的錦衣華裳勢必也會成為焦點。
因此薄顏和影帝的婚禮對名不見經傳的風荷記來說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以梁影帝和薄顏的名氣地位任何一人的影響力都不可估量,更何況現在是double。
有錢賺還能一次請兩位一線大咖做代言人,這筆生意簡直賺翻。
現下市麵上所流行的中式唐裝喜服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唐裝本質上其實是馬褂的改良品。是在滿族服飾的款式和麵料基礎上,加入了立領和西式的立體剪裁,一種傳統與現代的結合。
馬褂是清朝滿族人的服飾,並不歸入近年來所重新構建的“漢服”體係。
追究根源,漢服的衰敗就是起於清朝,滿人入關。
明朝是漢服的鼎盛時期,風荷記設計的服飾,更偏明朝製式。
搞漢服的一般不承認馬褂是漢服,但這掩蓋不了現代社會唐裝盛行、成為中國傳統服飾代名詞的事實。
唐裝的輕便是漢服所不具備的,因此在中式婚禮中,漢服的身影依然不多見。
萬穗將市麵上的唐裝喜服、與風荷記所出的各種漢服形製整理成冊,給薄顏過目。
前一種流行、方便,但她擅長的是後者。
原本擔心在這個問題上會出現分歧,不料薄顏心裡早就有譜:“這個沒關係,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古代人能穿,我們也能。既然要做中式,就做得徹底一點,按你們平時做的那種。”
她翻著冊子,“誒,我記得你們那次不是有一套女裝嗎,很好看,那個鳳冠也很美,這裡麵沒有嗎?”
萬穗翻到那一頁:“這個是翟冠,比鳳冠低一個等級。以前隻有皇後才能用鳳,咱們就不講究了,你喜歡,我給你做一個鳳冠,大體就是這個樣子,可以做得更華麗一些。還有一種黑紗尖棕帽,圓錐形的,比鳳冠輕便一些,做出來也好看。”
“兩個都要。”薄顏說。
萬穗頓了一下,忍不住笑:“哎喲,我就喜歡你們這種財大氣粗的。”
既然確定使用漢服,就好說了。
新郎與新娘的喜服,基礎都是大紅圓領袍,不拘紋樣,鸞鳳、麒麟等都可選擇。
皁皮靴、玉帶不必說,另外還有新郎的頭冠,萬穗打算做一個類似皇帝的翼善冠,二龍戲珠的金飾,與薄顏的鳳冠相呼應。
至於新娘的霞帔,也是重頭戲,左右兩條,用團花雲紋等紋飾,末端裁成三角尖,綴上金銀墜腳。
萬穗跟薄顏商量好了好了,便開始著手繪製。除了與薄顏探討一些細節的設計,其他時間幾乎都在埋頭畫稿。
薄顏停了工作,也沒事做,常常在她的屋裡待著,看她畫手稿,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
兩人偶爾出去出去轉一圈,用湖光山色洗洗眼睛。
第三天傍晚,萬穗和薄顏散步回來,瞧見門前停了一輛車,隱約能聽見房子裡的人聲。
不太清楚,但能聽出是個男人。
萬穗和薄顏對視了一眼。
她下意識地以為,是那個老東西終於按耐不住,過來求她回家了。
下一秒,有人推開門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薄顏沒什麼表情地問,“不是在拍戲嗎?”
“跟劇組請了假。”梁影帝走過來,衝萬穗點了下頭,把手裡的披肩裹在薄顏身上,“我隻能待兩天,後天一早的飛機。”
“這不是一天麼。”薄顏說。
“一天一夜,不睡覺就等於兩天了。”
萬穗說完,衝薄顏擠了下眼睛,擺擺手,先進了屋子。
老公來了之後,薄顏就沒時間陪萬穗了。
晚上吃飯時,看著對麵影帝對薄顏殷勤妥帖的樣子,萬穗實在是想念以前給彆人灌狗糧的日子。
真是風水輪流轉。
她決定給兩人騰出空間,出去玩兩天再回來。
定了第二天的機票,跟兩人交代了一聲,一早便走了。
蘇黎世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城市,依山傍水、空氣怡人。
萬穗跟老爸和老哥來過幾次,熟門熟路,到酒店開了房間,換了身裝備,背上相機出門逛。
這個號稱全歐洲最富裕的城市,像其他許多歐洲城市一樣,既保留著教堂尖塔、古堡等中世紀時期的建築,也有現代化的住宅和飯店。
作為美食之城,各國的名品美食都能嘗到。
萬穗慢悠悠地逛著,吃點小吃,拍拍照片,到著名的班霍夫大街上。
這是和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紐約的第五大道齊名的購物街道,她的天堂。
不過逛了幾家店,就興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