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捉住萬穗的手不動聲色地拉下來笑道:“這麼想我?”
“你還笑得出來!”萬穗擰著眉頭“讓我看看。”
她知道了邵成也沒必要再藏鬆手被她轉過去將衣服掀了起來。
他的背上已經腫了,麵積太大,猛地一眼還看不出來。但萬穗很清楚他原來的背不是這個樣子。
以前的傷疤都已經很淡,如今又添了許多,橫的斜的一條又一條。傷痕交織在一起已經變成大片很深的青紫色,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結著血痂。
萬穗在他背後沒了聲音。
片刻後邵成回身看才發現她不聲不響地站在那兒眼睛紅了。
“我沒事”邵成低聲道,把她摟到懷裡捏了捏鼻尖,“怎麼越長大越愛哭鼻子。”
萬穗一根手指按上去。
邵成身體一僵痛嘶一聲。
“知道疼了?”萬穗碰了一下就很快鬆了手,動作很輕地把他的衣服放下來,“去醫院。”
“不用,家裡有藥。”邵成道。
萬穗很生氣地瞪著他:“你知道你背上成什麼樣子了嗎,還逞強,不拍片子檢查清楚,萬一傷到骨頭了怎麼辦?”
肉眼看得到皮肉傷,但看不到內裡的情況,這樣的打法,脊椎很容易傷到,嚴重一些,內臟也可能受到損傷。
自己的傷,邵成心裡還是有數的。
換了彆人,那幾杆子打下來,脊椎都有可能斷了。畢竟是親爹,老邵下手有分寸,專挑會疼但不致傷的地方打,個把月就能恢複。
但看著她眼眶裡迅速蓄起的淚花,邵成還是投降:“好,我們去醫院。”
萬穗堅持自己開車,把邵成送到醫院,掛了急診做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大範圍的軟組織損傷,以及胸肋骨輕微骨裂。倒不嚴重,不過得休養一段時間了。
萬穗稍稍放下心。
再回到公寓已經大半夜了,邵成準備洗澡,拿了換洗衣物,看看她:“來幫我?”
萬穗翻他一眼。
“我肩膀疼。”邵成笑得理直氣壯。
萬穗瞅了他幾眼,嘟囔著什麼,放下藥走過去。
瘀傷這時候不能碰熱水,萬穗拿乾毛巾蓋在邵成背上,花灑飛快地在前麵衝了一遍。
應該先冰敷的。這時候她才想起來,有些懊惱。
邵成肩胛骨上也有傷,動作不能太大,萬穗幫他抹沐浴液。
他把泡沫蹭到她身上來,手開始亂摸,萬穗眼睛一瞪:“彆動!再動我把你擰成麻花!”
邵成手撐著牆,笑得不行,“真凶。”
後半程果然老實下來。
浴室裡太熱,也不能久待,萬穗很快幫他洗完,連推帶踹地把人趕了出去。
迅速衝了澡,包著頭發出來。
邵成沒在臥室,她去廚房弄了冰袋,在陽台上找到人,他赤著上身站在那兒,正在打電話。
萬穗對他勾了下手指。
邵成打完電話回來,萬穗指著床:“趴下。”
邵成唇角微勾,一把將她拽到懷裡,捏了捏她臉蛋兒:“上癮了?”
這樣管著他,感覺確實不同,所以萬穗很來勁。被他戳穿了,就一口咬在他下巴上:“誰讓你以前老凶我。”
“以後讓你凶我。”邵成吻了吻她嘴唇。
抱著親了一會兒,萬穗推推他,“你快趴好,敷一會兒。應該早點敷的,拖了這麼久,效果都不好了。”
邵成在床上趴好,萬穗把冰袋放到淤青最嚴重的地方。“你老實點啊。”
她叮囑完,過去吹頭發。
坐下沒一會兒,邵成走到她身後,把吹風機接了過去。
萬穗嘖了一聲:“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邵成隻是笑,彎腰吻了吻她發心,動作輕柔地撩起她的頭發,幫她吹。
已經很晚,萬穗靠在他身上,犯困。
等吹完頭發,她打著嗬欠站起來,又把邵成按倒床上,重新弄了冰袋拍上去,跟他並排趴著。
“困了就睡吧。”邵成摸著她的眼睛。
“不困,”萬穗枕著胳膊,眨巴眨巴眼睛,“我在這裡監督你。”
“真的不困?”
“嗯。”
邵成沒再說話,直接壓了上來。
“哎呀你好煩啊。”
萬穗把他伸進睡衣裡的衣服往外推。
“你受傷了就不能老實點嘛。”她掙紮著說。
邵成吻著她的脖頸,低聲道:“做運動,活血化瘀。”
“少來,你現在應該冷靜一點,讓血管收縮,免得,腫的更厲害。”萬穗哼唧著說。
邵成在她耳邊低啞道:“寶寶,我想你……”
“我也想你。”萬穗心裡軟乎乎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片刻後,她忽然睜開眼睛,麵色潮紅地望著他:“可是昨天才……”
邵成吻住她的嘴,將剩下的話都賭了回去。
……
隔天,公事繁忙的老邵便要離開了。
萬穗一早和製片方開了會,趕到機場去送人。
老邵對待萬穗時,態度總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溫和:“有時間陪你爸過來H市。”
萬穗笑著點頭:“我爸現在就在計劃著過去玩呢,等這段忙完了,我就跟他去看您。”
跟邵伯伯說完話,萬穗逮著機會把邵展拽到一邊,悄聲問:“你前天說要告訴我的秘密,是什麼呀?”
“你都說是秘密了,當然得交換啊。”邵展笑得賊兮兮,“要不你告訴我,我老哥為什麼被揍。”
“你先說。”萬穗一臉機智。
“嘖嘖,我想想啊,我知道的秘密可多了,看你想聽什麼。”
萬穗想了想:“他是不是從小就喜歡大波?”
邵展樂了:“誒,你這問題讓我很羞澀啊。”正正衣領,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這分兩個階段,你想知道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