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這孩子就是一個累贅,若不是因為順利有了他,她也不會被選中,被帶去那麼恐怖的地方。
玉靈龍將她的神情看在眼底,語氣更加嚴厲。
“生下孩子後,以你爹貪財的性格,肯定會立刻把你典出去。當然了,你是無所謂,但是你忘了,富貴人家再富貴也不是你的家。你到了那裡,他們會給你喂藥,吃的喝的也受到嚴格控製,順利生下男孩兒還好,就怕你生下女孩兒,到那時,他們會讓你一直生一直生,直到你生下男孩為止。”
阿秀一怔,瞪大眼睛看著玉靈龍,顯然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陸璐瞥了一眼已經臉色發白的阿秀,接著玉靈龍的話說:“就算你生下男娃,而且僥幸活下來。你也會落下一身的病。”
蘇舜玉看了一眼阿秀,陰陽怪氣道:“你不會真以為典妻,隻是生個孩子而已吧?”
阿秀臉色白如紙,她真的就以為隻是生一個孩子而已啊。
“你猜猜你爹會如何?”陸璐邊喝蘇舜玉投喂過來的晨間花露,邊對阿秀步步緊逼,“一個不能懷孕的女兒,你猜你爹會怎麼做?”
“他會把你賣到窯/子裡去,隻有窯/子的女人不需要懷孕!”阿秀娘見阿秀遲遲不上馬車,便下來找她,誰知竟聽見她的傻女兒居然想回去,她氣得直咬牙。
她走上前,一巴掌拍在阿秀的腦袋上。
“你腦子被屎糊了啊?!竟然還想回去,你怎麼不說回去送死!”
阿秀捂著腦袋,咧嘴大哭,“我也不知道嘛,以前爹隻跟我說生個孩子就能賺上百兩銀子,我怎麼知道這麼痛苦。”
“好了好了,阿秀娘,阿秀已經知道錯了,她還小,十四歲的姑娘懂什麼啊。”趙老拉住又準備動手的阿秀娘,忘了一眼天空,道:“時辰不早了,快上車吧。”
阿秀娘聞言停下打人的手,拉住阿秀,鄭重其事地給眾人鞠了個躬,往馬車走去。
玉靈龍望著行駛起來的馬車,眸光微微一閃,突然道:“趙老,你與這個世界的男子很不一樣。”
她側過頭,目光釘在趙老身上,“這個世界的男子,都將妻女當成是自己的私有物。除了我爹,我還從未在彆的男子嘴裡聽到那樣的話。”
蘇舜玉聞言挺起了胸膛,陸璐立刻用手把他摁了回去。
趙老輕聲道:“是麼。”
“是啊。我聽我爹說,蒼澤大陸曾經是個純粹的以實力說話的世界,那時,女子不會害怕不能身孕而放棄修煉,男子也不會因為被女子踩在腳下而氣憤。可是,自從帝君上台,女子的地位便被他摁進去土裡。”
趙老眼裡劃過一道光,不動聲色道:“這便是上行下效了。”
趙老回眸看著玉靈龍,“玉家主,其實你不必如此拐著彎兒來套我的話。我知道你們仍然懷疑我,畢竟我是一個外人,來曆不明。我的身份不好明說,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並不是你所想那個時代出生的人,論起年紀,我比你父親還要年輕一些。”
陸璐眉頭一蹙。
玉靈龍的父親,老玉家主享年四十歲,如果還活著,今年才五十幾歲。
趙老竟然說他比老玉家主還年輕?
那他看起來挺顯老的啊。
趙老感覺到陸璐懷疑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我這張臉啊,因為受了重傷,才會變成今天這樣。想當年,我可是出了名的如玉公子。”
“嘖。”
蘇舜玉嘀咕道:“臉都成樹皮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如玉,真是臉比城牆道拐都要厚。”
陸璐一皺眉,剛一開口,就又被蘇舜玉喂了一嘴巴的花露水。
自從兩人關係曖昧後,蘇舜玉的花露水便有了她的一份。
每天晚上,蘇舜玉就會一手拿著小瓷瓶,一手牽著陸璐,在各種各樣的花朵下放小瓷瓶。
來回了兩次,陸璐也漸漸愛上了花露的味道。現在他們每天晚上的日常活動,就是站在花朵前嘀嘀咕咕地商量明天要喝什麼花的露水。
陸璐一口飲儘花露,瞬間忘記了自己剛才要說的話,咂吧了一下嘴,眼睛一彎,“這是百合花的。你竟然還有百合花的露水,我還以為我們都喝完了。”
蘇舜玉笑道:“這是最後一瓶,我特意留給你的。”
陸璐看著蘇舜玉眼中流露出來的討好,隻覺得心臟被箭一箭射穿。
若不是怕影響不好,她甚至都有一種抱住蘇舜玉臉啃一口的衝動。
被無視的趙老:“……”
“他們是不是一直都這麼……嗯,這麼膩歪?”趙老小聲問道。
趙錦淩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撐著臉道:“這就嫌膩歪了?等他們像七歲稚童勾小手的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膩歪。”
玉靈龍倒沒有什麼反應,彆人膩膩歪歪,她自巍然不動。
被趙老點出目的,玉靈龍臉上也沒有任何羞赧,反而大方道:“趙老,既然你覺察出我的懷疑,那應該也明白我的顧慮。此次行動事關重大,就算你修為高深,我們也不會放心你加入。畢竟,誰也不會隨便將後背交給一個陌生人。”
趙老微微一笑,“玉家主說的是,但是說實話,這次行動,你們確實非我不可。”
玉靈龍微微挑眉,示意趙老接著說。
“當初,我趁舒鶴鳴離都與其交過手,雖然沒能把他殺死,但是舒鶴鳴也受了重傷,此刻,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蘇舜玉聞言一愣,握住陸璐的手也緊了一分。
“可是舒鶴鳴為人謹慎,受傷之後一直呆在王府裡,甚至整個王府都被一種特殊的禁製籠罩,隻有舒家人才能隨意進出。”
陸璐驀地看向蘇舜玉。
這設定,那他們所有人,隻有蘇舜玉一人能入王府了?
“不行,東吳王府就是龍潭虎穴,我不同意讓重華一人去。”
趙老笑了笑,又將舒問澤的皮拿了起來。
蘇舜玉心往下沉了一下,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舒問澤是舒家二少爺,有他帶著,我們想進去多少人,就能進去多少人啊。”趙老看著蘇舜玉,溫和道,“這張皮,隻能由有舒家人血的人披著。小夥子,到你發揮的時候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