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倦城發展的很快, 但資源分配的並不均衡,因為修為越到上層,消耗的資源就越多, 他們占據著絕對話語權。
而人之所以為人,那便是生來有著向上的動力的。
既然城中不能動手, 為什麼不能讓彆人乖乖地交出來呢?
在有了這種認知後,不倦城的自然會出現詐騙事件, 利用消息不對稱來宰外地來的肥羊。
陳孜找人處理過幾次, 但抓了一批後, 很快又有新人冒出來,隻能繼續把這事當成一個長期工作, 你顧星沉既然認識蘇瑤,就找他去巡捕那邊催一下吧。
他就是這樣給顧星沉和他師父解釋的。
那顧家師父瞬間就委屈了,如果是在彆的城市,他們這些高階修行者被騙了, 說不得便要屠一座城用以威懾, 讓那些凡人不敢再動心思,但在不倦城,他們連在街道上飛高三尺都要收罰單。
和一個普通人吵了架, 那人不但不怕,還一臉躍躍欲試地表示你來找我試試,看會是什麼下場。
簡直放肆。
更傷心的是他們還真的不敢去打這些普通人,因為不倦城的每個區域都有仙人之寶,要是犯了事,跑都跑不掉。
到如今,他好不容易求到副城主麵前,副城主居然一句推諉敷衍就想甩手不管?
一說到這, 做為顧星沉的師父,那位老者老淚縱橫,哽咽著表示:“您如果不為我做主,我也沒有臉麵出現在徒弟麵前了,不如撞柱死了算了……”
一邊說,一邊做勢要去撞門柱子。
顧星沉強忍著尷尬,把師父拉住:“城主不會坐視城中騙術橫行,您先彆急。”
老頭還在那裡痛苦抹淚,掙紮著喊:“阿星你放開我,我不活了,我無言回去見門派的列祖列宗啊——”
陳孜有些看不下去地轉頭,捏著手中符筆:“行了,我這門是一整塊鳳棲木做的,撞壞了你得把徒弟留城裡抵債。”
搞笑,元嬰修士撞柱,他家哪個柱經得起撞啊。
那老頭一僵,目光一轉,目光依次看向牆壁、書桌、擺件、地板……好像都不是撞的起的樣子。
陳孜也很無奈:“算了,我把城主叫過來,你們自己和他說。”
反正那家夥也沒事,給他找點事做,才顯得這個城主有存在感啊。
說著,神識一探,去勾連宅裡的少年,但下一秒,看到的情景,讓他臉上禮貌的微笑瞬間消失。
……
蘇瑤正在長生樹下喝茶,草兒最近收獲很高,真靈被磨礪得越發純粹,已經可以同時處理數萬人的不同消息時,還能做其他事情,比如給哥哥泡茶。
“這是草兒采集了每天的第一滴露水澆灌的新蕾,存了一個多月,才做出來的花茶,”胭脂盒大小的瓷罐裡,放著一小撮嫩綠的新芽,散發著淡雅的幽香,小草扭捏著葉子,嬌羞道,“草兒看你每晚都不睡,熬夜特彆辛苦,所以才做了這個茶,您喝了它,能美容養顏,消黑眼圈,還能去眼角細紋,不會發胖——”
蘇瑤前邊聽著還覺得小草有心了,可聽到後邊,越聽越覺得不對,他正青春年少,怎麼可能有那些問題,一時喝到口裡茶,就有些不香了。
草話說到這,它突然覺得不對:“啊!哥哥,對不起對不起,草一不小心串線了,念到今天的茶葉消息了,這茶它是滋陰壯陽——啊呸,怎麼回事,我怎麼總是念錯。”
蘇瑤輕咳一聲,對虛空說道:“彆欺負小草了,人家隻是一點心意。”
虛空中這才傳來陳孜的一聲冷哼:“顧星沉來找你了,過來。”
蘇瑤摸了摸懨懨的草,安慰道:“他就是發一點小脾氣,我回頭說他,你不要放在心上。”
虛空中又傳來一聲冷哼,甚至還帶上一點殺氣。
草兒害怕地抱住哥哥的腿,恐懼道:“哥哥,這位姐姐的哥哥太可怕了,他不會打草吧,草兒隻是想給哥哥倒杯茶,不是有意的。”
什麼哥哥姐姐,蘇瑤心說他上次都明說差點被手打死,那基本就是本人了,隻是兩人都心照不宣沒說出來而已。
“好了好了,他不會打你的,在這裡好好工作,哥哥先過去了。”他摸了摸草的葉子,溫柔地把它放回牆角,這才出門。
小草滿意地揮揮葉子告彆,咿咿呀呀地在陽光下唱起歌來。
大草長在大樹樹冠上,不由得感慨道:“看看人家這本事,你要有他一半的臉皮,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下場啊,你看那於野都多久沒來找你了,你還免費給他全城群發政務消息,嘖嘖嘖……”
喬嵐伸出一根枝丫,把大草的葉子狠狠地擼掉一把。
大草不由地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