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在乎你寶黛
張貴兒醒來的時候,就看著楊寶黛拉著她的手靠著床榻昏睡著,她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對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明白昏迷之前發生什麼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嘴裡還說一股子湯藥的味道。
楊寶黛感覺到動靜,忙就睜開了眼睛,手還抓著她的袖口,看著她醒來,臉上開心的不得了,語氣卻是焦急又心疼,就道:“你這人,身子都這樣還不告訴我,硬撐著做什麼?還好肺上毛病不重,咱們好好的對症下藥,就能藥到病除了,可彆心事重重的······”
張貴兒抬手摸著她的肚子,立刻轉移了話題:“我是不是睡很久啊?”她頓了頓:“你是有身孕的人了,不可以熬夜的。”
“我身子好著呢,我是什麼出身你忘記了?
”楊寶黛點了點她的眉頭,如釋重負道:“既然醒了,我也去給你元稹說一聲,你好好的在屋子裡頭,不許下床知道了嗎?”
“是是是,你快去吧。”張貴兒不好意思道。
沈旨酒帶著碧晴朝著前院正廳去,她剛剛過了垂花門,就聽著裡頭焦急的語氣,還不止一個人,外頭李明還守著,那便是機密的事情了。
她便就在外頭靜靜的站在,抬起眸子朝著裡頭看,倒是眸子亮了兩份,裡麵是江家和萱家的人。
萱家大爺是個斯斯文文的,他是萱鳳儀隔房的哥哥,此刻看著坐著首座的趙元稹,目光焦急,語氣倒是還算和善:“元稹,我們兩家也算是沾著轉彎的親戚,您上達天聽,現在內閣的事情你都能夠過手,你就給我們兩家透個消息,安安心也是,哪怕是壞消息都行,至少比了無音訊的好,”
那頭坐著的是江家二爺和江家三爺,江家二
爺看了眼萱家大爺,捧著茶碗語氣有幾分傲然:“都是親戚同僚又是朋友的,元稹你就幫幫忙,好處都少不了你的,你說說那北鎮撫司好端端的就跑到我們兩家抓了家裡小輩,把我們江家鬨得雞飛狗跳的,這不看僧麵看佛麵的,好歹我們也是你閣老的親戚啊!”語氣十分的不得了。
楊寶黛聽著這話,倒是詫異的嗯了一聲,眼下趙元稹可是算是破格提升上去的閣老,可是也從刑部尚書落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上,本朝閣老都是兼祧部堂的,現在老皇帝還是想壓著趙元稹的官階,不想他爬的太快。
她微微思忖片刻,就問李明:“是張閣老翻案的事情嗎?怎麼,江家哥萱家也在裡頭?”
李明點點頭,就畢恭畢敬一五一十起來:“萱家兩個少爺和江家一個少爺,仗著盛家和趙家是親戚,就參與了貪汙受賄的案子,現在陛下要徹查這事情,說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隻要牽扯的,哪怕是一
個銅板都不輕饒。”趙元稹已經給他知會了,以後楊寶黛隻要問事情,就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哪怕是朝廷機密,隻要他知道,就必須全部告訴楊寶黛。
這哪裡是寵妻子,分明是把命都交給枕邊人了。
裡頭江家三爺看著趙元稹不溫不火的性子,就是狠狠道:“趙元稹,咱們可是親戚,我們有個一二,你官聲能好不是,北鎮撫司裡頭是你兄弟,快點把我們家的人都給放出來,你走流程就走流程,彆打自己家人的臉!”
趙元稹就聽著麵前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他說的豬狗不如裡外不是人,又要逼著他把詔獄裡頭涉事的人給放出來。他心裡冷笑的不行,覺得這幾人著實好笑,自己人的崽子出事,居然來找他?
趙元稹看著他們都要把自己屋頂掀翻了,才道:“閣老貪汙是陛下下令重查,我是他的學生,為了避嫌這個案子我無法觸碰,為了方便調查,我連著
尚書位置都被罷免了,這是全京城都瞧著的,更何況北鎮撫司是直接聽令陛下一個人,豈容我置喙!”
“三位都是清流派的代表,來我這個臭名聲,恩師死活都不顧人家裡發號施令,是不是?······”他抬眸抬手摸著下巴,臉上冰涼涼的:“我若是沒有記錯,那日閣老案,你們三個是在金鑾殿罵得我,哦,足足罵了我祖宗三代,還罵了我子孫三代吧?嗯?是不是?”
這話一出,萱大爺立刻臉色大變,立刻翻嘴起來:“那,那不是為了讓陛下知道我們都是為了朝廷嗎!現在你也因禍得福踩在你老師的死,徹底進入了內閣,趙元稹,都是認識的人,你就彆裝了,要什麼你一句話,多少銀子把這件事情處理下來,你開個口,我保證不換價!”
趙元稹冷冷的看著麵前自詡清流的三個人,他緩緩的抬眸,漫不經心的道:“北鎮撫司敢去你們家裡拿人,那就是握住了證據,你們居然有閒錢來擺
平這事情,不如想辦法去詔獄看看你們兒子,問問他們倒是都做了什麼,是貪汙了還是受賄了?還是做了什麼更加過分的事情。”
趙元稹仰頭活動了下脖頸,又繼續道:“雖然陛下說的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到底是氣話,隻要查明無事的,那都是平平安安的送回去來了,你們三位是真的來錯地方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趙元稹在你們手裡,怎麼就,就是個能夠在朝堂上麵揮斥方遒手的人?怎麼,這個江山現在是跟著我姓了?”他表示自己很無辜。
這話說的雷霆萬鈞,屋子裡頭三個人都沒有了聲響。
那頭江家二爺瞧著,立刻就認定趙元稹不肯幫忙,現在誰不知道趙元稹在朝堂的地位,隻要他開口,老皇帝怎麼可能不給麵子,如今太子也是他在教導,為了加封個太子太傅都是可能的,他立刻叫嚷起來:“趙元稹,咱們幾家可都是親戚,說的好像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