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死不休
都督府。
蘭桂仙惱羞成怒的狠狠砸了一屋子的東西,眼下整個前院正廳四散狼藉,她眼眸通紅手指捏的泛白,蘭桂仙簡直是氣惱又羞愧,腦子裡麵翻來覆去都是白日裡麵那番當眾羞辱,她現在可是伯爵府的世子夫人,還是正二品都督的嫡妻,居然,居然還不能收拾兩個小兔崽子了!
張貴兒個罪臣之女算個什麼東西,楊寶元個買豆腐又是個什麼玩意!
想著那些官眷對她的嘲笑,蘭桂仙抬腳就把幾根太師椅給踢到在地板上。
“我的老天爺!夫人快彆砸了,過些時候大人就要回來了,若是瞧著您著——”
聽著這話,蘭桂仙鼻尖瞬間冷哼起來,十分的不削,抬手拿起個茶盞丟到說話的丫頭身上,等著雙眸惡聲惡氣罵起來:“瞧著了又如何了!這是我家!我什麼不能做的!他有本事就休了我啊!你去讓他來休了我啊!”
提著這個丈夫,蘭桂仙眼中簡直能夠噴出火來,她眼露凶光,立刻下了極其歹毒的命令:“滾,給我滾!馬上去找人監視趙家,等著張貴兒出來,把她給我丟到最下等的窯子裡頭去!我要讓她這輩子生不如死!”
那丫頭慌張的跪在地上,懇求她道:“夫人息怒,夫人莫要在鬨了,眼看著大人默許您能夠親近小少爺,足以說明這些年你的付出大人是看在眼中的,雖說大人對原配嫡妻念念不忘,可若是能夠與夫人您相敬如賓也是極好了,不說能生個小公子,生個姑娘傍身也是
好的啊。”
蘭桂仙現在最大的擔憂就是沒有孩子傍身。這樣的大家族沒有孩子在身邊,位置就是岌岌可危的。
丫頭是以前蘭桂丹身邊錦書,蘭桂丹死後留下了書信,希望能讓她身邊得力的丫頭婆子跟著伺候蘭桂仙,也算是提這個妹妹做最後的打算,駱軒學受了蘭桂丹的好,知道後也是親自去把二人接了過來。
這時候,鐘媽媽也從外頭進來,看在屋子裡頭的景象,就是念了聲佛,急急的道:“我的夫人啊,您這是做的什麼事情啊,可知道剛剛的事情,這外頭都傳的滿城皆知了!現在朝野掀的底朝天要徹查張閣老冤案,陪審官就有我們家大人,今日您在郊外那話,您,您這不是把大人朝著火堆裡頭推嘛!”
蘭桂仙看在進來的老奴才又說教她,氣的跺腳,揚起下巴譏諷起來:“我可是都督夫人!我可是主母
!你們兩個這是要威脅我去給張貴兒那個小賤人賠禮道歉不是!”她和駱軒學一個月都見不了幾次,她怎麼知道這人每天在外頭做什麼!
鐘媽媽看她又發起小性子起來,語調軟了兩分,就道:“夫人也做了幾年的媳婦了,怎麼還是性子不收斂些,您現在代表的就是都督府的門麵,聽老身一句話,咱們馬上親自登門給張姑娘致歉——”
“憑什麼!”蘭桂仙低吼一聲,靠著旁邊繡凳坐下,伸手按了按眉心:“她讓我在京城女眷裡頭抬不起頭,現在我還要給她做小伏低!她有什麼資格!!”蘭桂仙氣的頭疼。閉著眼睛啐道:“蘭桂丹死了,你們兩個是被她鬼附身了不是,成天在我麵前叫喳喳的,信不信我把你們都發賣了!”
外頭小斯傳來一聲“大人”。
蘭桂仙抬頭,就看是自己的丈夫回來了。
駱軒學走了進來,當年的伯爵府庶子如今已經承襲了世子位,還分家彆府自立門戶起來,仕|途通達,手握兵權,此刻的他穿著身黑色仙鶴的大氅,模樣瞧著幾分冷厲模樣,偏偏周身又透著顧隨和氣質。
鐘媽媽和錦書行李正要幫蘭桂仙解釋,就看駱軒學摸著大拇指上的玳瑁扳指,跟她們兩個道:“這沒你們的事情,都下去。”他頓了頓,目光掃了眼已經起身的蘭桂仙,對著鐘媽媽就說:“去準備些東西,一會我要去趙府。”這事情不能鬨打了,現在正是給張閣老翻案最重要的節骨眼。
鐘媽媽應是,對著蘭桂仙使眼色,讓他彆和駱軒學對著乾。
奴仆退散,駱軒學看著站住幾步之遙的人,不堪意的笑了笑,:“我是真不是誰給你勇氣如此造次,你如今還坐在這個位置上,是我答應你嫡姐的要求,如
今你嫡姐已死,我即便毀約她又能如何?我不信什麼鬼神,蘭桂仙,你可知道今日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蘭桂仙抱著手彆過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駱軒學神色不變的看了蘭桂仙一眼,扯了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下,語氣淡然:“我原想著就當白養著個吃飯的人了,既然你還覺得自己是個了不得,那麼,我會在府邸給你後院修個小佛堂,今後你就在裡麵吃齋念佛。”
他的話說的輕飄飄,蘭桂仙頃刻心裡就是一沉。
“到底,你到底為什麼怎麼對我!”蘭桂仙咬牙低吼,袖子裡麵的手指一根根捏的泛白起來。
駱軒學笑著低聲道:“我如何對你?當初海家非要和伯爵府聯姻,授意我的嫡母逼死我的妻子,就為了給你這個外孫女挪出位置,我的妻子不無辜,我不無
辜?你看上的不過也是伯爵府的門第罷了······”
他這輩子不論付出什麼都換不回發妻的性命,就是因為麵前這個人,就是因為她在海家老太太跟前說,庶出好拿捏庶出提攜後會聽話!
蘭桂仙對海家落敗的內情不清楚,但隱隱也是知道駱軒學和蘭桂丹是達成了某種契約,讓她不會被休,因此她也不客氣了起來,爭了起來:“我就不無辜!我和你做了快四年的夫妻,你又給了我什麼,我自問對你問心無愧,在外麵給足了你麵子,對你兒子也從未有過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