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妙目光微微錯愕。
苟洱察覺到了譚妙的目光,微微一笑,抬手給她添了杯茶,忽然就道:“譚妙,你要不要嫁給我?”
譚妙手裡的茶杯哐當一聲落到桌案上。
苟洱瞧著她這幅吃驚的模樣,不緊不慢的把桌案上的賬目落到旁邊凳子上:“你嫁給了我,就能做你自己了,不需要掩藏情緒,也不需要小心提防什麼,趙元稹對彆的認識的人有沒有利用我不知道,可與我,他還是幾分坦誠交心的,你給我做了妻子,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甚至可以設法把你送去檀香身邊,你不是十分想念姐姐嗎?”
譚妙重新拿著茶杯,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反而是微微笑了起來,“你這話我都要以為你是憐憫我們兩姐妹了,娶我?你現在是身體還能活幾年?”她抬眼掃了苟洱一眼,自身都難保的人,還來保她的半生順遂。
苟洱點點頭,不可置否,“那豈不是更好,
我死了你就是自由之身,你可以和你姐姐去任何地方落地生根,還能繼承我的遺產,可彆說,這些年我家底挺雄厚的,足夠你揮霍一生做個富家姑娘了。”苟洱好笑起來,摸著下巴看著麵前一派淡然假正經的譚妙。
譚妙沒有在說話,苟洱卻是十分正經的模樣,拿手指敲著桌沿,靜靜的看著譚妙:“我覺得我與你挺般配的,你嫁給我就是正四品的誥命等著你,還有許多其他的好處,即便我死了你重新嫁人,你跟我一場,趙元稹必然護你平安。”
外頭的陽光透過窗欞斜著照射進來,在地板上落下好看的喜鵲抱枝頭的團,譚妙就想起來那日她執意要出府,外頭的人執意不許,她便想著故技重施
偷了金鈴的仆人衣裳出去,卻是苟洱漏液前來,親自陪他出去了一趟。
她也知道這三年在暗處監視他的都是北鎮撫司的人,她也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這個人都是過了眼的,她隻想好好的活下來,活到姐姐回來,如果姐姐回不來,那麼,她一定要趙元稹也嘗嘗失去手足的痛苦。
譚妙動了動嘴唇:“我不喜歡你。”
苟洱撐著腦袋好看了她一會,更加認真起來:“可我喜歡你,所以想儘力護著你一些而已,你可以不接受,但我知道你需要。”
譚妙噌的起身,正欲轉身離開,就聽著苟洱細碎的咳嗽聲,她抿了抿嘴角,還是轉過身給他續了
杯熱茶,給她拍背的手頓了頓,還是緩緩的動作起來,“逞個什麼能?可要叫穆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外麵金鈴的聲音傳來,她端著東西走進屋子就道:“剛剛碧晴姑娘來有什麼事情嗎?”
譚妙疑惑的搖搖頭:“我們並未看到她。”
金鈴咦了一聲就道:“那可能是奴婢眼花了,苟公子瞧瞧夠不夠,不夠奴婢再去拿。”
***
碧晴渾渾噩噩的走在小路上,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眼睛看到的東西,就算是她想要主動親近苟洱都是難於登天,苟洱對人的防備心極其的大,唯一信的就隻有趙元稹和穆昌平兩個大漢子,什麼時候讓個其他的女子可以給他拍背倒茶了!
她想著剛剛燕辭說的話,氣的慌不擇路起來,最後卻是挺著了鹿鶴院不遠處,她深吸了口氣,捂著心口平複那異樣的情緒。
她一直都愛慕苟洱,所以在苟洱希望她來給楊寶黛做丫頭的時候,她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拎著包袱到京城來了,他說楊寶黛對她有恩,她就更加努力的忠心楊寶黛,想讓苟洱眼中高看她兩眼。
為此她努力了怎麼多年,到頭來,竟然就被個昌ji的家眷給奪走了!
突然她感覺有人拍了下她的肩頭,她嚇得捂嘴啊了一聲,回過頭,蹙眉:“玳瑁?怎麼是你?”
“老太太知道碧姐姐回來,特意讓奴婢請姐姐過去請個安。”
朱氏給她請安?
玳瑁是當時被留下的三個丫頭之一,她低頭瞧瞧的把兩張百兩的銀票塞到碧晴手裡:“姐姐就行行好,可憐可憐奴婢們把,老太太現在就想著能夠見一麵少爺,姐姐就同我走一遭吧,試問這府邸,除開少爺和夫人,就屬碧晴姐姐是老大了。”玳瑁說著,又把手腕上個羊脂白玉的手鐲褪到碧晴手裡:“姐姐就去瞧一眼吧,不耽誤您的時間的,姐姐本來就是代替夫人來的,這隻探望張姑娘和苟公子,恐怕要讓夫人背上不孝婆母的罪名······”
“去就是了。”碧晴心情不佳,可瞧著這些好處玳瑁哀求的模樣,便是隨著她進了鹿鶴堂,外麵守著的侍衛瞧著是她也沒有多加詢問和阻攔,直接就
開了門。
碧晴瞧著院子安靜的很,就停下步子問後麵跟著的玳瑁:“老太太——”她猛然感覺一個尖|銳鋒利的東西抵住她的腰間,她下意識的反手要奪,後麵的人反應卻是更快,直接絆住她的手死死的扼製住,語氣冰冷:“姑娘還是配合些的好,否則就彆怪我不憐香惜玉
!”
“你不是玳瑁!你是誰!”碧晴作勢要大叫,隻是瞬間,那邊在她腰|間的匕首,已落到她的脖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