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黛在都督府停留了些時候,就先一步離開了,正到門口前廳就看趙元稹居然也來了,正和幾個官員說著話,瞧著她出來同她笑盈盈招手:“怎麼,還不認識我了?”
楊寶黛走了過去,對著那幾個官員頷首,趙元稹就拉著妻子的手對著同僚:“我們先走了,有機會在說話。”說著帶著人就朝著外頭走,還說她:“不說不來了嗎,怎麼自己一個人就來了,都不叫上我,不叫上我也就罷了,也不備上賀禮,兩家即便關係匪淺,也禁不住你這也弄的,也虧得我火候厲害幾分,能給你補上幾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你在這裡鬨什麼了?”
“你不知道?”楊寶黛挽著他的胳膊出去。
“不知道。”趙元稹目光如水的看著她:“夫人可不能騙我。”
楊寶黛點了下他的鼻頭:“你就給我貧嘴吧。”她頓了頓:“大概過幾日寶元就能出去來了,你不用去管了他了。”
“了不得了,原來我的夫人怎麼厲害的?”趙元稹扶著她上了馬車,“你最愛的蘇炙豬肉,六親不認的老板娘,皇帝老子要吃都要排隊,我可親自給你派了半個時辰的,搞得京兆尹衙門都派人過來,快吃吧。”
楊寶黛愣了下,這家蘇記炙豬肉是在趙宅那頭的胡同口,和盛家那頭可是南轅北轍,她略微想了想,就低頭慢慢開了油紙,也不在多說會了,趙元稹是自己回去看朱氏了,他既然去了,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趙元稹看著她靜靜的吃著,給她倒茶遞過去,見她給他喂到嘴邊搖搖頭:“你多吃些,都瘦了,下巴都尖了,月底就回去吧,府州那頭的堤壩還等著我過去帶著人修呢。”
“好,都聽你的。”
趙元稹靠著馬車壁就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些什麼。”
“你們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楊寶黛淡淡的開口,低頭靜靜的喝著水:“也可以回去了。”
誰知道兩個剛剛下馬車,就有仆人走出來:“張姑娘回來了。”
張貴兒回來了?
趙元稹和楊寶黛對視一眼都是笑了起來,忙走了進去。
張貴兒正在裡頭坐著靜靜的喝茶,看著進來的兩個人忙笑著起身見禮:“元稹哥,寶黛姐。”
她穿著身淡紫色的褙子下麵一條藍紫色的百迭裙,整個人氣質淡雅了許多,在外家那頭外祖母親自教導著,趙元稹親自派人去說了話,因此都不敢對她有不恭敬的地方,張貴兒拉著楊寶黛的手:“聽說府邸出事了,所以回來瞧瞧看,可無礙了。”
她是被楊寶元的算計徹底傷透了心,如今經過一段時間已經,算是勉強的能夠平靜下來。“曾經愛慕劉家姑娘的公子哥,的確在我家裡與我讀過兩年書,但也隻是兒時······”
她的話被趙元稹打斷:“算是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提了,你回來就好好跟著我。”
“我想見他一麵,可否?”張貴兒直接開口:“他不能背上人命,劉家姑娘肯定不是他殺的,他不能認下來,這裡麵有我的問題,你讓我去給她說。”
楊寶黛深深的看了趙元稹一眼。
“去罷。”趙元稹摸了摸她的腦袋:“萬事有我給你兜著,你開心是最重要的。”
他吩咐人帶張貴兒下去,看著楊寶黛:“這次楊寶元留不住她,婚事就不用想了。”他坐到椅子上,靠著椅子背慢慢的抬手瞧著扣著扶手,半垂著眼眸:“他自己怕是太做大死了,貴兒是信任他的,幾乎是什麼都不管的信任過他,這樣的信任不會在有了。”他已經默默的開始想張貴兒的姻親了,就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能商議親事了,多少人有意來娶她的,他都是按兵不動的。
楊寶黛也是目光黯淡了下來:“寶元對貴兒非常愛慕,愛慕的你無法想象。”她說著靠著旁邊的椅子也做了下來:“他性子皮的很,可是有什麼事情都是藏在心底的,娘以前寵他的厲害,可他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是瞧瞧給我和大姐,他是真的喜歡貴兒,所以才開始認真讀書的,他玩心重的,你是知道的——”
“這事情是我搞的嗎?”趙元稹摁了摁眉心:“罷了,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去,我們管好自己的事情便是,走,去看看淳姐兒。”
楊寶元在京兆尹的偏閣靜靜的呆在,斜靠著椅子正隨便看著本書,聽這敲門聲連這個眼神都沒有給起來,單手撐著下巴依舊慢慢的翻著書頁,慢慢悠悠的開口:“還要我說什麼,我說過的話還要我再說一次了,方大人你這官是怎麼當的,不行我替你找個接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