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稹回來後,就沒有在出去了,他覺得妻子有點不對勁,但也知道楊寶黛如今把淳姐兒看的如同性命般重要,加之不久前又流掉了個孩子,每每提著孩子的事情她總是精神緊繃的厲害。
“你老抱著她做什麼。”趙元稹端著碗瞧著飯都不知和淳姐兒玩鬨的人,就吩咐朝朝把人抱出去,:“快來吃飯,不是吵著想去街市上逛逛嗎,你難不成還要把著小嬌嬌給帶上?”他親自給楊寶黛盛了湯,示意她過來陪他吃飯。
楊寶黛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她倒不是怕一嗓子捅破天趙元稹有個什麼,若是現在的趙元稹還能被人給威脅了,這些年才是真的白混了,她就怕淳姐兒有個萬一,瞧著來伸手接過孩子的人,她本能的朝後一退。
朝朝笑著道:“夫人放心便是,淳姑娘交給奴婢,是最安全的了。”她不動神色把孩子之間抱了過來,對著趙元稹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看著楊寶黛吃的不太好,趙元稹主動給她夾菜:“可是淳姐兒最近太鬨騰了,我就說把孫嬤嬤帶著一道過來,也就她能把著小丫頭嬌脾氣給壓住了,你倒是好,貴兒那麼大的人了,我又安排了三十個侍衛跟著旁邊護著,能出什麼事情。”
楊寶黛吃了兩口菜,猶豫了很久,還是想著外頭不知道多少眼睛耳朵的,一會兩個人單獨出去的時候在說也不遲,就道:“難得你有空,不如把淳姐兒一道帶上如何?”
趙元稹不滿:“怎麼現在有了孩子就把我給忘記了。”他吃著飯想了想:“你若要帶就帶上吧,到時候讓朝朝帶著出去玩。”
聽著朝朝的名諱,楊寶黛手裡捏著的筷子都是一緊,不動聲色:“我瞧著朝朝年歲也大了,你可有不錯的人,咱們把她給嫁出去如何?總不能讓個黃花大姑娘白白的守著我一輩子吧。”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再則她是個性子跳脫的人,淳姐兒慢慢的就打了,性子文雅些的好,到底是首輔的女兒。”
其實趙元稹覺得她的姑娘任意生長就是,反正有他這個老爹撐著,再不濟真的以後沒人娶了,就便宜駱軒學那王八蛋的崽子算了,這一聽首輔的女兒幾個字,立刻就深深的思考起來。
說實在的,趙元稹的確沒有懷疑過朝朝的身份,一開始他去京城需要低調行事,看似宅邸是盛衡送的,其實是他早早就置辦下來,用盛衡的手變成了自己的,裡麵的人確確實實是盛衡提前安置進去的,盛衡對身邊的人想來都是懷疑的目光審視,所以他非常放心,加之楊寶黛又是個禦下一絲不苟的,後院的事情他壓根就不操心,若是真的府邸有什麼動靜,他的眼睛也會察覺。
“也是,那等著西南的事情完畢了,我就給她找門好親事。”趙元稹喝了口茶,擦了擦嘴,對著要放筷子的人道:“你在吃點,都瘦成什麼模樣了。”
等著出門已經是入夜了,西南的夜市還是非常熱鬨的,因著沒有宵禁,幾乎是徹夜燈火通明,街巷兩步都掛著紅橘的燈籠,十分耀眼徑直,周圍都是來逛玩的百姓,拖家帶口,也有情郎帶著心上人的,熙熙攘攘的街道絲毫不必京城差絲毫半點,兩步叫賣的商販甚至比京城的貨物都齊全新奇。
夫妻二人就坐在馬車裡頭,楊寶黛腦袋靠著他的身邊,趙元稹懷裡抱著吃糖人的女兒,一家三口就靜靜的坐著,外麵入夜竟然還有些刺骨的冷意,母女兩個依偎著趙元稹,感覺溫暖無比,被依偎的男人就道:“可要吃些什麼東西,剛剛你都沒有吃什麼。”
懷裡的淳姐兒立刻興奮的拍手:“糖糖!爹爹!”
趙元稹噗嗤笑了起來,扭了下女兒的臉頰:“你在長牙不能吃,回頭你娘要同我置氣的。”
楊寶黛挑開簾子,瞧著跟著來的朝朝,便是讓她去買些零嘴過來。
朝朝應諾笑著離開,楊寶黛回過頭便是主動道:“昨夜你說的事情我越想心裡越害怕,不如你手裡麵掉點侍衛過來給我用用,院子裡頭的人我有點信不過。”
趙元稹早就想把身邊的心腹侍衛送到楊寶黛身邊去了,隻是害怕這個人覺得他是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聽她怎麼一說倒是沒有聽出什麼不對勁,點點頭:“好,等下回去我就給你撥人過去,帶著他們,你偶爾出門下也是無礙的。”
朝朝很快買了龍須糕回來,還買些淳姐兒愛吃的果脯零嘴,趙元稹抱著娃娃哄逗著,還和楊寶黛打趣:“見天說我給這小丫頭買糕點零嘴的,明明是你身邊這不省心的丫頭亂為你娃娃吃的。”
朝朝立刻噘嘴起來:“少爺,我可聽得明明白白的。”
到了處酒樓,趙元稹就帶著楊寶黛下來馬車,把淳姐兒丟給了朝朝,又留下了兩個侍衛跟著,楊寶黛被他拉著手就上了三樓,三樓是單獨的雅間,趙元稹帶著她朝著裡頭走,推開了一扇門,裡麵有兩個商人打扮的人正在恭候,聽著想都急急忙忙起身行禮。
楊寶黛錯愕了,這才發現這兩個人是西南這邊叫的出名字商號,這邊陲小城五成的鋪子都是捏著這二人手裡的,外頭不少人想要在這裡立足置辦商鋪,十有八九都是走這兩個人手裡拿的,比較其他的商鋪就要和外族人聯係了,風險太大了些。
上好的茶水被奉到跟前,趙元稹把茶杯落到妻子麵前,楊寶黛還有點懵懵的,還是喝了半口,便是聽著兩個商戶主動說了商鋪的事情,楊寶黛便是明白是趙元稹幫他在牽線搭橋了,她想了想便是問了些東西,三言兩語直接價格就已經打了下來。
說完之後,楊寶黛起身先出去了,趙元稹又和兩個人說了兩句話,以茶代酒回敬了下,也整理著衣裳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