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黛趕到都督府的時候,穆昌平已經從裡頭走了出來,對著一屋子的人道:“無礙,隻是皮外傷,手臂好好養著就是了。”虧得的冬日衣裳穿的多,旁邊跟著的侍女反應也快,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楊寶黛進去看了佟冬兒片刻,也不敢打擾她休息,等著走出去就見趙元稹正在外頭等著他,眼下已經入夜了,回廊掛著紅色的燈籠,晚間無風無雪,楊寶黛捏著手裡的汗巾子還是走了過去。
趙元稹並沒有拉住她的手,反倒是側身讓出了出入的門,似乎是打定了什麼主意,背著手慢慢的開口:“寶黛,我想了很久為什麼西南會突然起來戰事,本來是不可能的,西南的事情有很多法子取得平衡的,即便是打起來了,也不可能會破城,主動權都在我們這方,所以,是不是你偷了我書房的布防圖。”
他最後一句話問的很輕很慢。
楊寶黛腳步頓住,隨即昂首朝著外頭去。
“那日朝朝去過我的書房,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趙元稹直接跟著過去。
沒有人了,他身邊的人都查了過,他連著李明李同兩個人都審問了多次。
那麼,能夠悄無聲息獲得他的信任,並且出入書房這種地方的,就隻有楊寶黛可以了。
他從來沒有防備過楊寶黛的。
雖然趙元稹很不願意去懷疑妻子的。
但排除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個不可能就是正確答案了。
雖然這個人根本沒有背叛她的可能。
“寶黛——”
楊寶黛反手一巴掌落到趙元稹的臉上,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說完了嗎?”
結結實實一巴掌讓趙元稹怔住在原地。
***
楊寶元心裡則是裝在西南布防圖的事情,靜靜地坐在駱軒學的前院書房等著他過來,就見門外頭的人叫到:“你進來伺候。”他靠著椅子閉目養神:“你是朝朝的表弟還是表哥來著,叫阿年還是什麼?”
錦年淡淡開口:“小的叫阿年,管家說少爺身邊缺個伺候的人,就把小的暫時抽調過了。”
楊寶元擺擺手示意他不必那般的客套:“因著你是朝朝的遠房親戚我才用的,我這個人好說話,隻要你的忠心我有的都不會缺了你的——”他話語都沒有說完,便是聽著錦年咳嗽的聲音:“怎麼了,著涼了?”
錦年退後兩步:“有些著涼,恐染了少爺,小的出去候著。”
楊寶元聽著他出去的腳步聲,忽而睜開了眼睛,突然開口:“你是練家子?”
錦年愣了下,忽而就感覺腦後拳風襲來,立刻側頭躲開,楊寶元眯眼飛快與他過招起來,不知何時防身的匕首也拔了出來,招招致命朝著錦年而去。
最後錦年捂著小|腹靠著邊上站著,楊寶元手裡匕首在掌心一轉:“現在,你有兩個選選擇,第一我把你交給詔獄,第二,你自己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或許我還能放你,放朝朝一條活路。”
楊寶元話音落下,外頭兩個侍衛就把門給合起來了。
裡麵昏黃的燭火在二人之間跳動,楊寶元玩著匕首冷笑:“你到底是誰,不,應該是,你和朝朝到底是誰?”
還真的被趙元稹給說中了,他的身邊還真的有身份不對的人。
另外一邊。
趙元稹和楊寶黛還在僵持之中。
“我不想在這裡同你鬨,冬娘還需靜養,你若無事就早些回去的好。”楊寶黛捏著手指轉身就要走。
趙元稹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楊寶黛,除開你還能有誰?我不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但我說過,你有事情瞞著誰都不能瞞著我,你不要等我自己去查明白嗎?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趙元稹見楊寶黛排斥的要掙脫開,直接抓住他的手朝著間屋子進去,他砰的一聲關上麼,直接把楊寶黛壓在門上,將她整個人圈起來,一貫對著他溫和的眉宇多出兩份冰冷:“寶黛,你不要瞞著我知道嗎,你有事情第一個就要告訴我,是不是趙元琮威脅你什麼了?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