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嚴璟嘿嘿一笑，“幫我跟何西拍幾張合照啊！”
“知道了知道了。”
在幫兩人拍照的時候，思來想，也覺得剛才那一幕有點毛骨悚然的鬱白，抽空問一旁忙著的謝無昉：“小謝，完蛋會說話嗎？”
如果完蛋會說話，溝通也能更方便一些。
寒冷空裡彌漫的細微哢滋聲，便停了下來。
身穿純黑領毛衣的藍眼睛男人，正站在整個星球最純淨的冰雪景色裡，安靜吃著薯片。
沒錯，番茄味薯片。
之前承諾過要買的。
雖然早晨沒時間美麗早餐店附近的那家超市，但在商場裡買貂和黑毛衣的時候，鬱白沒忘記讓阿強們幫忙，額外跑了一趟買來番茄味薯片，作為行李一起帶上了飛機。
幸好買了。
不然鬱白都不知道要怎麼……哄神明？
畢竟最終選擇留下了這個謝無昉很排斥的小生靈。
在翻出薯片遞過的那一刻，對方的心情上的確好轉了不少。
那雙比極的藍更獨特的眼眸沒有那麼冷了。
不愧最喜歡的番茄味，魅力就大。
正拿著手機拍照的鬱白剛問完，就聽到了謝無昉的答。
“不會說話。”磁性低沉的聲音頓了頓，又道，“……很笨。”
哢嚓一聲裡，鬱白按下拍攝鍵，有些詫異眸望。
男人的神情很認真。
認真到不像在說誰很笨這種有點幼稚的話。
鬱白莫其妙又被萌到了。
笑起來：“好，我知道了。”
新生的神明不如成熟的神明那麼聰明和強大，尚未掌握語言這門技能，也很合理嘛。
鬱白收視線，繼續拍照。
謝無昉的目光卻停留在微微鼓起的大衣口袋處，透出冰冷的不愉。
“但會，不用一直帶著。”
“……哎？”鬱白愣住，再度望過，“完蛋可以自己移？”
黑發藍眸的男人輕輕頷首。
熟悉的誠實味。
鬱白就有些意外，剛好已經幫嚴璟和何西拍完了一堆照片，隨手把完蛋拿了出來。
好奇著重新放在掌心裡的包子。
“你能不能一下給我？”
有點想象不出來，一個包子要怎麼移。
鬱白說完後，目光專注等了一會兒，掌心蓬鬆飽滿的包子仍舊一不。
唯有冒出來的熱變得虛弱了許多。
相觸的皮膚處傳來隱隱的沮喪情緒。
大約不會的意思？
鬱白有一瞬間的困惑。
謝無昉天性不會撒謊，那完蛋應該也不會吧？
來不及深思，一旁拍完照的何西收起了剪刀手的造型，驚奇湊過來：“完蛋的熱會變化哎！”
好奇妙的景象。
鬱白見小女孩一臉想摸完蛋的期盼神情，笑著問手裡的包子：“讓何西拿著你玩一會兒好不好？”
——聽話
，聽話聽話聽話。
鬱白把包子交到小女孩手中的時候，她立刻驚喜哇了出來，小心翼翼捧著這個童話精靈般的存在。
完蛋也非常給麵子。
剛出爐的熱香味撲鼻。
真的很聽話。
就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自己可能出了幻覺的做夢感覺。
鬱白笑著收視線，心無旁騖欣賞起了周圍盛大美麗的極風光。
雖然不用埋完蛋了，但也不算白來一趟。
嚴璟更往島嶼邊緣走了點，借著郵輪上的信號，興奮給父母撥了視頻電話。
“爸媽，我到北極了！嘿嘿，這裡不特漂亮？”舉著手機絮絮叨叨，“小白？在旁邊呢，等我叫過來啊——”
鬱白便依言走過，同視頻那頭的嚴爸爸嚴媽媽打招呼。
冰天雪裡，漸漸飄散人類熱鬨的說話聲。
和細微卻清脆的薯片碎裂聲。
何西捧著包子模樣的完蛋在附近玩，新奇戳戳揉揉了好一會兒，餘光裡瞥見一塊形狀很好的冰，小孩心性使然，忍不住暫時放下了完蛋，撿冰塊。
等她興衝衝撿了冰塊來，想給大哥哥們，卻見到令人意外的一幕。
不知什麼時候，神明大哥哥來到了她放下完蛋的方。
黑色毛衣襯得男人神情愈發冷峻，灰藍眸中透出凜然的厭惡。
原本放在一塊平坦冰麵上的白色包子，忽然被一種不見的神秘力量托起。
嘩啦一聲。
——□□脆利落丟進了蔚藍的海裡，綻一朵小小的水花。
何西：……！！
還沒等她驚呼出聲，海麵上又蕩陣陣波紋。
包子被仿佛有了生命的海水送岸邊，完好無缺，不僅沒有被泡濕，連整齊的褶子都沒亂。
等上了岸，漂亮的褶花中央竟拋出來一點深藍的碎片。
報複似丟向佇立在岸邊一臉冷漠的男人。
但沒砸中。
星空般的碎片像禮花四濺，點點晶瑩消散在番茄味的空裡。
不慎目睹了程的何西：……(⊙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