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昉聽他說著,又看著電視中人們賣力的表演,不太確定地問:“我是看了劇本就把它演繹出來了嗎?”
“不是。”鬱白搖搖頭,“所以我前麵才說,可能不算是真正的學會。”
“我當時跟那天在片場的導演說了,我們都不會演戲,但他是覺得我們倆的形象都比較特彆,很適合那兩個小角色,所以演技無所謂,能擺個表
情講完台詞就差不多夠了。”
“因為你的角色比我那個稍微重要一些,導演就特意給你看了一個其他戲裡的片段做參考,告訴你學那個人的感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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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的確做到了,隻看了一遍,就學得一模一樣,把導演都驚到了,而且整體效果還更好。”
因為比那個演員帥多了。
那時的鬱白沒有深思,單純覺得謝無昉的學習能力果然很強,連演戲也不例外。
如今想來,那其實不算是真正的演戲。
而是模仿。
出色的演員一定具備很厲害的虛構能力,才能將文字的描述轉換成流動的現實。
聞言,謝無昉眼中不確定的疑惑才散去,輕輕頷首。
他看著電視屏幕,想了一會兒,問:“在那個時空,我們為什麼會去影視城?是你對演戲感興趣嗎?”
“不是我,也不是你感興趣。”
鬱白笑了起來,誠實地說:“其實跟圍棋時空裡一樣,都是因為我想測試你的學習能力。”
在知道親身前往過異時空的人,在時空消散時會獲得之前的記憶後,鬱白就不是很想再對謝無昉撒謊了。
畢竟謊言被戳穿的時候也很社死。
他索性把會去公園下圍棋的原因,也一並告訴了謝無昉。
但謝無昉聽他這樣說,卻絲毫不顯得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從某個醉酒後斷片的人口中。
“演戲還挺好玩的,不過我天分一般,也不太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鬱白有些感慨地問,“你呢,想當演員嗎?”
以謝無昉的外型,哪怕演技不足,想成為明星應該也不難。
按網上流行的話來說,哪怕隻是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就對大家的眼睛特彆好。
客廳白牆上閃動著彩色的熒幕光,電視劇裡的人們開始聲嘶力竭地互相指責,聒噪的聲浪驟然襲來,鬱白連忙拿起遙控器調低了音量。
謝無昉的目光也隨之移開。
“不想。”他說,“我想學的是另一種演戲。”
“更接近撒謊的演戲。”
……
很好,不忘初心。
說來說去,就是想學撒謊。
鬱白忍俊不禁道:“那你加油哦。”
他肯定是不會主動教謝無昉怎麼撒謊的。
首先,不知道怎麼教。
其次,莫名其妙地有種犯罪的感覺。
……教天真懵懂的神明撒謊,跟犯法有什麼區彆!
他可是守法公民。
窩在沙發裡的青年驟然間笑得眉眼彎彎,柔軟的發絲被落進屋子的日光照得很溫暖。
一旁的男人望見他眼裡點點的星光,忽然問:“像演戲那樣讓你覺得好玩的時空,多嗎?”
鬱白說:“多啊,基本每個時空都很好玩。”
曾經他會沉迷在時間循環裡不願離開,就是因為那裡
的日子足夠絢爛,充滿奇思妙想?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和無限可能。
謝無昉問:“哪一個時空最好玩?”
在鬱白對他認真解釋過“最好”的概念後,非人類已經漸漸學會了選擇和比較。
“最好玩?”
聞言,鬱白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我跟你一起看動畫片的一個循環吧。”
恰好也是坐在這個沙發上。
無論是去拍戲,還是看動畫片的時空,都沒發生什麼不應該讓謝無昉知道的事,所以他提起時毫無心理負擔。
“為什麼?”
鬱白說:“因為那部動畫片的內容,大致是講一個外星王子懷著消滅人類的使命潛伏在地球,偽裝成一個普通人類,結果一點點在眼花繚亂的人間迷失了自己。”
“那個動畫片挺無厘頭的,很好笑,每次有同族問王子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正式進攻地球,他就會很不耐煩地說:我在尋找機會!其實才不是,每一集裡王子都在尋找機會,然後又被人類的種種新花樣吸引,完全忘記自己的使命。”
而彼時的謝無昉也在他麵前努力地偽裝人類,也在萬物新奇的世間駐足徘徊。
和這樣的“人”一起看這樣的故事,格外好玩。
鬱白說著說著,眼裡笑意漸濃:“看之前我特彆期待你的反應,經常轉頭看你,結果你居然一直很淡定,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反應。”
不知道是根本不懂什麼叫影射,還是壓根沒看懂天馬行空的劇情。
無論如何,那個循環裡的鬱白卻得到了雙倍的快樂。
他看謝無昉沒什麼反應,不怎麼笑,也不怎麼緊張,自己倒像被無端戳中了笑穴,笑得停都停不下來,引得身邊的非人類頻頻矚目。
一定是那部動畫片太無厘頭的錯。
他笑得快崩潰,旁邊的人卻隻是默默看他一眼。
又轉頭看屏幕。
又又轉頭看他。
顯然一頭霧水。
回想起那天,這一刻的鬱白又笑得有點停不下來,簡直想把自己埋進靠枕裡。
身邊的男人久久地注視著他,眼中閃爍著淡淡的笑意。
午後靜謐安然。
直到他輕聲說:“聽起來就很好玩。”
“可以把每個時空裡發生過的事,都告訴我嗎?”
“……”鬱白表情一僵,瞬間笑不出來了,斬釘截鐵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