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眾國每年有多少捐卵和被罰取卵的,怎麼到了你這兒,就要以死相逼了”
“嗬要是知道自己的後代會淪為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呢還會有女性願意捐麼”
“哎呦我說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實驗室裡溫度適宜,蘇曉婷並不覺得冷,可是一種步步逼進的羞恥感和未知的惶恐,令她抬起頭死死瞪著天花板,強行將淚水逼了回去
無論是淚珠的秘密還是軟弱的表現,都是她不願示人的。
蘇曉婷感到有幾分涼意的手指掠過她的皮膚,好像頓了一下,接著女研究員似乎發出了一聲歎息。
“哎我說這有什麼好放不開的呢看看這身材,連我看了都心動,怪不得上官公子要跑來替你求情了”
想到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那位貴公子,女研究員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優越感,那是一種能夠對特殊人物生殺予奪的成就感,
“其實你也不必如此,以後類似的事還多著呢薛主任說了,對你血液的成因已經製定了成套的實驗計劃”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自己,輕輕的伏在蘇曉婷耳邊,惡意的說道
“有各種極限場景的測試,甚至包括與不同人種的結合,估計不破解你血液的秘密,怕是很難讓你離開實驗室了嗬嗬你說到時候,上官公子還會癡迷於一個被用膩了的實驗體嗎”
“你說什麼結合”蘇曉婷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就是你想的那樣,馮輔長既然給薛主任下了研究命令,這些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實驗內容何況觀察實驗體能否孕育出新的血隱,這可是所有人都期望看到的,不是麼”
薛定倫其實還未製定孕育計劃,畢竟他可不想為彆人做嫁衣,還要擔負罪名。
然而為了滿足心中那份畸形的快意,及想要摧垮實驗體心理防線的想法占了上風,讓她越發的口不擇言起來。
看到蘇曉婷一雙始終沉穩的眸子,終於露出了種種驚懼震怒等劇烈的情緒,女研究員輕飄飄的留下一句
“所以,現在隻是取個卵細胞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我去取儀器了,2、3分鐘就能做完”
女研究員離開了,沒留意到蘇曉婷的瞳孔中心,兩種色光逐漸追逐纏繞,慢慢彙聚成漩渦狀的綠色光芒。
被恐懼擊潰過的人都有過這樣的體驗,生命中最令人懼怕的並不是厄運降臨的那一刻,而是等待不幸的過程。
那種在絕望中窒息,如萬蟻噬骨,墜入死寂而未知的太空似的無望,就仿佛有人粗魯的攢住了自己的心臟。
而蘇曉婷的驚恐,在身上剪碎的一片內衣無聲的滑落身側的一瞬,達到了臨界點。
嘭
一片光焰在腦海中炸開,也仿佛是內部的小宇宙中心爆發了一陣史無前例的衝擊波
實驗室中的人紛紛驚疑不定的朝著氣流紛亂的源頭望去。
隻見剛才還捆綁在實驗床上孱弱的女孩,此刻卻直立著懸浮在床前,她的身周環繞著一個半徑1米左右,流動著若有若無氣旋的瑩白色光球
身上圍著的似乎是實驗床上的床單,此刻與無風自動的飄搖的黑發一起淩亂飛舞著,好似古典女神的袍服。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黑沉的眼底隱隱透出奇異的綠色流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