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走一步看三步,卷子做出來簡單,怎麼運到應天府?
幾萬刀的紙,一定是走水運。
而且是卷子。
把運輸渠道拿下,又穩了一小步。
這個要求嘛...
甄三少低頭沉吟。
恒五娘麵容很沉靜,手卻掩在袖中,糾得跟條麻花似的。
甄三少久不開口。
顯金開口了,老神在在地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是我們,就是白家,隻看三少想和誰合作了。”
一聽白家,甄三少一張臉皺得也跟條麻花似的。
他是怎麼發的跡,甄家是怎麼拿到的龍川溪上下通航的航票的!?
彆人肯定以為是甄家厚積薄發,他甄三郎才高八鬥。
可他自己心裡門兒清。
全靠當打手得的好處!
你問打的是誰?
不就是那天殺的白家嗎!?
如果是在陳記和白家之間選,毫無疑問,答案是陳記;
如果是在恒記和白家之間選,毫無疑問,答案是恒記;
如果是在狗和白家之間選,毫無疑問,答案是狗。
甄三少抬起頭,平靜地給出了答案,“契書呢?我簽。”
......
解決完運貨渠道的問題,顯金和恒五娘才算是真正意義地結束了本次出差,顯金把恒五娘送到了家門口,看了眼沾了汙泥的錦緞繡鞋,轉身便與鎖兒耳語幾句。
臨到天黑,恒五娘收到了一個大木匣子,打開一看,裡麵裝著一雙蔥綠燙金暗花的繡鞋,兩隻鞋麵上分彆綴著兩塊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碧玉,看上去漂亮又華麗。
鞋子下方還壓了張紙條——“這對碧玉,很像你的杏眼。”
恒五娘將紙條捂在胸口,輕輕地“唔——”了一聲。
新鞋,第一次出街便來到了應天府。
學政府衙,就在江南貢院旁邊。
顯金與恒五娘被小吏帶進了議事的正堂,顯金摸了素色香囊遞過去,小吏連連擺手,“...言重了言重了,我們學政不是這樣的習性!”
看上去不像是假意推脫。
顯金笑著又將香囊搡回袖兜,“我們小地方來的,不太懂禮數,大人莫要怪罪。”
顯金此話一閉,便聽堂中似笑非笑的聲音,“既然知道自己不懂禮數,就彆來丟人,以為拉上恒記就妥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獅虎獨行,豺狗成群...”
顯金蹙了蹙眉。
狹路相逢,傻吊勝。
因為隻有傻吊才愛鑽窄路。
這傻吊明顯沒看過《獅子王,人家辛巴五服以內的獅子親戚都還一起打獵呢!
獅子可是群居動物!
顯金一轉頭,便見白家父子一左一右,神色放鬆地坐在左下首。
而說話的,正是白家少東家。
顯金沒應聲。
白家大郎看了父親一眼,沒見父親阻攔,便又笑道,“你賀顯金出來丟人現眼,是因為沒爹生沒娘養,渾然一個天煞孤星的黴球——”
白大郎轉過頭,開始教訓,“恒五姑娘你有父有母有兄有弟,也跟著出來拋頭露麵、丟人現眼...嘖嘖嘖,若是早個五十年,規矩嚴點兒,你這丫頭要被沉塘的,你知道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