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投入到陳記和恒記拿下文闈卷紙的宣傳上:涉及科舉考試的東西,其實用不著宣傳,讀書人一傳十、十傳百全都知道了,蜂擁而至陳記和恒記,顯金與恒五娘適時在店門口拉開橫幅,橫幅上寫著一行大字“今年參加秋闈的秀才均可憑證進店領取一份文闈卷紙練手”。
是領取!
不是購買!
白送!
恒五娘的大堂哥嗤笑道,“...費儘心力,又投錢又投人,結果一個銅板子都沒賺到!小妹,哥哥說一句,你彆不愛聽——”
恒五娘手裡握著算盤,冷淡抬眼眸,“既然知道我不愛聽,就乾脆彆說。”
恒大郎吃了個癟,雙腿一蹬,冷笑著和恒老爺告狀,“大伯,你聽這丫頭說話,當了兩天管事,就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恒大郎食指虛空點點點,“久居鮑魚之肆,不聞其臭,小妹日日跟著陳家那丫頭混跡,遲早要完蛋!”
恒老爺精神好了些,手裡端著湯藥,對二人的爭吵不聞不問。
恒五娘將算盤往櫃台上發狠一拍,抬起頭,目光如炬,“文闈卷紙是白送,但隻要有人進店就是好事!十個人進店子領紙,至少有六個人會訂單買其他的紙張!這筆生意,雖不是直接賺錢,但給恒記帶來的,是整個應天府的讀書人!你知道有多少嗎!”
口吻與眼神都鋒利得像一把劍!
“兩萬人!”
恒五娘冷笑一聲,再低頭抹算盤,如夢初醒般,“噢,我忘了大哥還不是秀才——讀了二十幾年的書,讀出了三個小妾、四個庶子,偏偏連秀才都沒考過。”
恒大郎被掐住七寸,雙腿再一蹬,怒目而視,“你你你!”
“我什麼我!”恒五娘壓根沒抬頭。
恒大郎看向恒老爺,一手指著恒五娘,一邊唱RAP,“她她她!”
“她什麼她!”恒五娘利索接話。
“夠了。”恒老爺將藥湯喝乾,“小妹好好做生意,老大你好好讀書——就不能跟陳記學一學嗎?陳箋方明年考春闈,一旦登科就是兩榜進士直接入仕,那個姓賀的丫頭鬼點子比牛毛還多!這一次,是她願意帶著我們玩,下一次呢?!”
恒五娘抬頭,神色認真,“下一次,我會努力求她,繼續帶著我們玩。”
恒老爺一個急喘,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恒家的內鬥,一如既往的熱烈。
顯金自然是不知的,她另外三分之一的精力放在了趕作業上。
就像小學生在最後兩天補暑假作業。
緊迫——“寫不完了!寫不完了!啊啊啊啊啊!”
悔恨——“我為啥不早點寫?為啥?是人性的墮落?還是人格的扭曲?”
發癲——“鎖兒,你寫,我把筆給你,你來寫,我給你五十兩當首付,你寫完我再給你加五十兩,好嗎?不夠還能加...”
自暴自棄——“鎖兒,我們去采點豆蔻花染指甲吧?我給你染,我不能染,我還守孝呢!”
給鎖兒做完美甲,顯金借著換腦子的名頭出門晃蕩。
茶館裡頭人聲鼎沸,時不時響起男人隱晦狎笑。
顯金本沒留意,可聽到其中一段後,不由眯著眼細聽。
裡頭正唱道,“...大人憐惜,小女子無父無母,娘親做妾,父親龜奴,唯有一雙巧手與一張巧嘴可婉轉取悅於您,這筆生意還望大人疼惜垂憐——憐——憐”
夾子音的唱腔非常婉轉。
顯金靠在牆根,雙手抱胸,隔了一會兒,方低低笑出聲來。
趕作業本來就煩,你還來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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