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老板油然而生出一股豪氣:媽的!這名兒一聽就霸氣!狂炸酷炫震翻天!這放在戲裡,絕對是武功最高的世外高人!是唯一的主角!是吃一碗麵都能獲得武功秘籍的天選之子!
恒簾難掩目瞪口呆,目光直勾勾地瞅著那卷紙,眼眸不受控製地緩緩移向恒記出品的那卷隱形刺客金片紙。
孰優孰劣,孰雅孰俗,一目了然,不容一般人辯駁。
一般人不辯駁,但連親閨女的桃都要摘的恒簾是二班的。
“...你這紙,雖是刻絲,卻仍是一片素白!這些畫,是找街頭哪位窮酸秀才畫的吧?乍看能糊人,細看倒是有些粗糙,若放在‘浮白’售賣,自是有人買賬,可這是要上貢...”
“這些畫,是喬放之喬山長的親作。”顯金淡淡一句,沒想裝逼,但實力不允許她低調。
恒簾悶了悶:他再瘋,也不可能質疑喬山長吧?
恒簾眼神瞥向紙張上的那幾群仙鶴,堪堪維持住了嘴角勾起的淺笑弧度,“好,那咱們暫且不論這些畫——這些仙鶴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畫一群仙鶴?因為紙張上方空白處太空了嗎?”
恒簾從喉頭發出幾聲不自然的笑,“有些畫蛇添足的感覺呢。”
顯金眉目平和,“因為目前的上位者,很喜歡仙鶴——這個消息,也是喬山長告訴我的。”
恒簾一哽:?
再說一遍,他再瘋,也不可能質疑喬山長。
除非恒家子子孫孫、後世萬代,在宣城府這個地界上,都他媽彆讀書了!
恒簾哽得腦子回填酸水,隔了半晌,嘴角勾起的笑意顯得勉強又酸澀,“是,你有喬山長做靠山,消息自是比我們更靈通...我們與你不同,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在官府麵前自然矮兩頭...”
恒簾一邊說,一邊動腦子:不能讓陳家做出來的紙參評!無論是否中選,商會會長這個位子,賀顯金這個丫頭這幾年是坐得穩固牢實了!
等等。
我們?
恒簾眼神一亮,眸光落在了滿屋的紙行老板身上,急切地轉頭看向顯金,“商會商會,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大家都出了力,也都投了錢,需看大家怎麼說!”
如今的商會,一共二十一家!
“我建議,除卻恒記與陳記,所有參會紙行全部投票,票高者上。”恒簾的笑意重回嘴角,看回顯金,“賀老板,這個提議,你說怎麼樣?”
顯金平靜地點點頭,雙手在側耳處拍了拍,鐘大娘和董管事不知從哪個角落搬上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箱子,未待恒簾開口,隻見鐘大娘訓練有素地挨著發放紙條和軟管筆。
顯金眸光毫無波瀾地看向恒簾,最後確定一遍,“得票高者,就被送去參選?恒老板,您確定嗎?”
恒簾有點詫異於顯金充足的準備,在心裡默默過了一遍,自覺所有窟窿都被堵上了,這才點點頭。
顯金方抬手,“那諸位老板,就請落墨吧。”
這民主與集中來得太突然了。
老板們麵麵相覷一番,這才回過神來,見有人低頭動筆後將紙張折成小方塊塞入木箱子裡,方齊刷刷地如夢初醒般低頭寫字。
強老板沒動。
顯金目光投射過去。
強老板理直氣壯,“您又忘了我不會寫字了!”
顯金一慫:實在對不起,您的文盲程度竟然超越了狗爺,確實讓人大吃一驚,然後不敢置信...
顯金溫聲道,“空心圓圈是‘鶴臨大魏’,實心圓圈是...”
顯金一時不知該如何定義那卷紙,說重了又怕傷了那卷紙的自尊心。
顯金含含糊糊,“實心圓圈就那黃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