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呀,果然是最好的春-藥。
顯金鄭重其事地點頭。
“雖然茲事體大,你卻也無需驚惶,喬家父子也去,到時候跟著他們也作數。”熊知府歪了歪筆,用筆頭子將信箋紙往回拉,“去吧,去看看呦娘和小子,這些話我當作沒跟你說過,你也當作沒聽過。”
這件事是機密中的機密。
兩國和談,為什麼不選在京師?為什麼要秘密選在福建?
不就是怕此事未成之時,被有心之人大肆宣揚,反而黃了嗎?
他冒風險提前告知顯金,也是看在喬放之那張老臉的份兒上。
朝廷要叫你出發,上午給你下旨,下午就要你抵達,是全然不給人反應時間的。
一個小姑娘人生頭一次趕這麼長的路,總得有個準備呀。
熊知府知道顯金嘴巴嚴實,卻還是要提醒一句,誰曾想這小姑娘瞪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什麼話呀?”
熊知府便笑起來了:這小機靈頭兒,跟喬放之那個聰明得掀天的混世魔王有一拚!
......
熊知府的上書是晌午時分,快馬加鞭寄出去的。
文書被封存在紮實厚實的牛皮紙袋裡,戳印的紅蠟在紙袋封口粘好,臨近夜半,文書節奏極快地經曆低垂的屋簷、狹長的遊廊、鋒利的拐角,最後被送到一雙右手中指布滿硬繭的掌中。
天亮大白,一聲雞鳴。
一身勁裝束腰的女子從練武場回來,大馬金刀地坐於杌凳之上,小啜一口溫豆漿,單手拿起高高一摞折子,眸光犀利地一目十行掃視。
“洽商團的人員,還沒定下來?”女子放下碗盅,眉眼鋒利。
身旁的絡腮胡粗聲粗氣,“還沒呢!這地兒官兒當得不行,兩個府尹,一個慣常明哲保身,一個時時滑不溜手,做事沒做清楚,說話倒比唱歌還好聽。”
話說著,一封折子被侍女雙手捧過頭頂奉了上來。
絡腮胡先看封皮,看完笑著雙手承給女子,“說曹操曹操到,人員擬定名單來了。”
女子隨手翻開,落在最後一行字上不由蹙了蹙眉,“怎麼是這幾個人?”
絡腮胡眉頭一挑。
“把文府丞叫過來。”女子聲音低沉,“把寶元也叫來。”
絡腮胡應聲而去,“是,將軍。”
絡腮胡口中的將軍將折子翻身覆上,深絳色的裝裱折子的絲綢從最後一行字上輕輕撫過。
上麵赫然寫著:——“宣城紙業商會副會長恒簾;宣城紙業商會副會長柳越丁;造紙匠人李三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