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真如喪考妣,她死死咬著下唇,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是心疼,最終一切掩去,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她這一暴怒,靈氣外泄,震的桌麵上最靠近她的一個碗碟“砰”的一聲,碎了。
盛玉妃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急促的喘氣,一旁的灰灰又是懵懂,又是用眼睛看看這人看看那人,它畢竟是個妖獸,這猜謎語一般的話,它是又聽沒有懂的。
可是氛圍,就很如臨大敵。
它隻能縮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盛玉妃突然抬頭看向盛紅衣:
“肯定是盛淩波,我說呢,一個本身雜靈根的人,突然就一飛衝天了!原來是這個竊賊,狠毒到對自己的親叔叔下手麼?”
“紅衣!爹的仇不能不報,我知道我修為低微,但我身為人子,必須得出一份力,我知道你聰明,若是你有什麼計劃,儘管開口,姐姐拚著這條命不要,也絕不會任由敵人在害了我們後,還能舒服的過日子!”
白婉真看向盛紅衣,好像看著救命稻草:
“紅衣,娘也可以,娘好好修煉,以後給你們當依靠。若真是盛淩波一家乾的壞事,那我絕不原諒。”
“往後,也沒事,咱們大不了不在盛家也成,隻要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哪裡不是家呢?”
盛紅衣沒想到這事兒倒是把白婉真和盛玉妃骨子裡為了家人的血性激發出來了。
盛紅衣從未懷疑過盛玉妃和白婉真對這個家庭的真心。
隻是,兩人麵團一樣的性子,盛紅衣也比較無奈。
白婉真滿心滿眼就是家庭,盛雲帆出事就跟天塌了似的,此後她一力扛起了一家人的吃食,甚至依著盛紅衣的意思,學習做各種藥膳,隻為了讓家人吃的更好。
而盛玉妃就是忙於賺錢,撐起這個家,疲於奔命。
在盛紅衣看來,其實這還不夠。
盛紅衣前世就懂得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們可以與世無爭的生活,卻不能當一隻羊,必須當狼,才能真正的與世無爭。
可惜的是,白婉真和盛玉妃無論怎麼看,都像羊。
今天,這一出,倒是把她們的凶性激發出來了。
盛玉妃沒有衝動,她甚至懂得揚長避短,知道運籌帷幄這種事情,她肯定比不過三歲就能使計讓人看清盛淩波真麵目的妹妹擅長。
而白婉真,在這個世界,家族從來都是依靠,白婉真能說出脫離家族的話,盛紅衣是很吃驚的。
她臉色一柔,安慰母親和姐姐:
“沒事兒,事情哪有這麼嚴重,如今敵明我暗,莫怕!”
她看向盛雲帆,盛雲帆臉色依然不好,隻不過比起剛剛的黑沉,如今臉色更加的複雜。
他回視盛紅衣,沒有回避的意思,然後喟歎一聲,聲音緩緩,卻擲地有聲:
“這事盛淩波一家有很大的嫌疑,我覺得突破口還是在盛雲鷹身上,紅衣,我知道盛雲鷹在鯔雨城有一個宅子,他日常住在那邊,你有沒有辦法抓到他,套一下他的話?”
盛雲鷹就是之前和盛雲帆一起去蓬水山秘境的那個族叔。
盛雲帆便是不說,盛紅衣的第一站也是要去找他!
盛雲帆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當年之事,我昏迷了,沒有印象,但那一處地界我還是記得模樣的,若是有機會,能故地重遊一番最好,凡事隻要做了,就肯定有痕跡在。”
“還有,既然出了這種事,盛家確實已經不是久留之地,我認識蒼穹派的長老,紅衣和玉妃,若是有機會,你們要不要加入門派?”
他抬眼看到一家人都盯著他瞧,突然疏朗一笑,語氣中有說不出的豁達,似乎暮氣沉沉般的鬱氣一掃而空:
“怎麼?我看起來是那種好說話到以德報怨的人麼?他們如此害我,從此隻是我的仇人,再不是我的家人。”
“這世上,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唯有你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